波蘭老婚禮習俗
自由戀愛結婚?簡直是開玩笑!在古代波蘭,婚姻更像是一種經濟契約。儘管如此,整個婚姻儀式還是伴隨著許多豐富多彩,荒誕有趣的習俗。
“奇異而美麗,斯拉夫土著的一部波蘭家庭生活的戲劇”——民族志學家和民俗學家齊格蒙特·格洛格爾(Zygmunt Gloger)在其1900年至1903年間創作的巨著“Encyklopedia Staropolska”(暫譯:《老波蘭百科全書》)中如此評論老波蘭婚姻。的確如此,過去的許多習俗——尤其是從現代角度來看——顯得較為奇特。漂亮嗎?毫無疑問,並且不僅是研究此習俗的專家,普通人也能發現其中被遺忘的習俗的迷人痕跡。
基於利益關係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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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森蒂·佛吉諾夫斯基(Wincenty Wodzinowski)《婚姻隊來了》,明信片,1905年至1916年,維利奇卡,圖源:波蘭國家圖書館 / Polona.pl
曾經男女結合不僅僅是事關他們兩人的事情,而且是一種連接家庭的機制,因此他們選擇對象的自由是非常有限的,甚至可以說實際上是不存在的。牽線搭橋就像做一筆交易或談判一份經濟合同。最終,決定女兒或兒子與誰組建家庭的人是他們倆的父母。有時候年輕人根本互相不認識!雖然媒人(“swat”)這個職業今天已經被遺忘,但波蘭語中仍然使用“swatać”(“介紹對象”)這個動詞。它來自老波蘭語的“swaćba”,意思就是“婚禮”。在波蘭的一些地區,媒人被稱為“rajek”,而介紹對象的行為被稱為“rajby”——這兩個詞都來自“raić”的動詞,意思是“推薦某人”。然而,聽起來最優雅的波蘭語“媒人”詞是“dziewosłąb”。該詞結合了“女孩”(“dziewka”)和“嫁出”(“snębienie”)。在較少的情況下媒人由女性擔任。如今,我們會用“婚禮策劃人”來描述此人。他的角色並不僅限於匹配這對新人,而且還扮演“神父”的和整個過程管理者的角色,直到婚禮在波蘭獲得了宗教性意義。有時,一對夫婦是由“專業”媒人匹配的,有時媒人乾脆就是未來配偶的父親。
著名的民族志學家和民俗學家奧斯卡·科爾伯格(Oskar Kolberg)對這種做法的描述如此:
“未來丈夫的父親……拿著一壺伏特加,胳膊下夾著一個大麵包,口袋裡放著一個玻璃杯,和一家人一起去求婚。在做媒前,他通常根本都不會問兒子,他希望找哪個女孩做妻子,所以實際上他們乾脆去他父親覺得最合適的女孩家。”
一頭牛而不是愛情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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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族人(Górale)婚姻,明信片,1905年至1939年,圖源:波蘭國家圖書館 / Polona.pl
從此可見,男女關係的開頭並不在於情感,而是在於良好談判所基於的言辭。畢竟,關鍵的是姑娘所帶來的嫁妝。民族志學家和歷史學家,亨利克·比格萊森(Henryk Biegeleisen)在其1928年在利沃夫出版的“Wesele: obrzędy i zwyczaje”(暫譯:《婚禮:禮儀與習俗》)著作中指出:“有時候,少一頭母牛會給女孩帶來很大的負擔,以至於“swacha”【女媒人——編者註】無法完成交易,而所計劃的婚禮根本不會發生”。因此,婚禮絕不是愛情的慶典,而是一種全家人參與的社交劇。比格萊森直接批評媒人習俗:
“‘Rajenie’的習俗是農村男女青年個人主義不發達、缺乏獨立性的證明,起源於男權時代。”
過去,在村子裡很容易可以認出出嫁女兒住的房子:農民通過在牆壁上標記斑點或將窗框塗成藍色來表明這一點。有時還會在門前做出沙紋,或在柵欄上掛上花環。
伏特加之約
成功的談判以在未來新娘的家裡一起喝伏特加酒而告終。媒人把酒放在桌上並請姑娘端一杯(端起杯子是初步同意的表現)。這時,婚禮習俗的戲劇性被揭示出來:女孩表示勉強同意、顯得羞澀,似乎反抗,背著客人,面對著爐子乾杯。以乾杯形式強調初步婚約證明這個儀式被視為正式契約之一,因為在老波蘭,所有契約,如買賣協議的達成以這個方式來慶祝和確認。婚姻幾乎被視為另一種交易。在比格萊森的《婚禮:禮儀與習俗》中甚至可以讀到,這是前斯拉夫習俗的殘影。最初,斯拉夫人喝血作為確認協議的標誌。
過去,“zaręczyny”(“訂婚”)也稱為“zrękowiny”。這是另一種確認結婚願望的行為,但相比之下更像是針對另一方(即整個家庭)的官方結婚願望保證,而不是像現在我們所理解的一種親密關係的承諾。作為訂婚習俗的一部分,媒人將年輕人的右手綁起來(通常是在麵包之上),作為建立一個共同家庭意願的標誌,以及為了確保婚姻幸福。詩人和地理學家溫琴蒂·波爾(Wincenty Pol)描述說,雙手是用兩條白色手帕綁著。夫婦倆人將其保留,以便死後能將其放在他們棺材中的頭下。
穿黑色禮服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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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齊米日‧泰特馬耶爾(Włodzimierz Tetmajer)《波蘭:訂婚》,1861年,圖源:甚切青國家博物館
訂婚後開始準備婚禮,即招待會。新娘作為所謂的“sprosiny”(“邀請”)習俗的一部分來通知客人將要舉行的婚禮。準備期間通常為四周左右,而婚禮本身(最終的男女關係確認)並不是整個儀式中最重要的部分。事實上,在特特利騰大公會議(1545年至1563年)之前,在波蘭婚禮具有世俗性質,有時,為準確起見,非神聖的儀式後來補充了由神父主持的儀式。婚禮前一天,當地人向要舉辦婚禮的房子扔瓶子和其他玻璃器皿以便為新人帶來好運。正如今日一樣,戒指象徵著與配偶的永恆結合。結婚戒指被認為具有神奇的治療特性,例如塗在眼瞼上能夠治麥粒腫。雖然白婚紗如今是每位新娘的必用品,但在過去此事沒有那麼顯而易見。新娘穿一身黑?如今是不可想像的,但過去,比如在盧巴瓦地區(馬佐夫舍、馬祖里亞和波美拉尼亞邊界的一個地區),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大多數新娘都穿著由當地裁縫縫製的黑色、灰色或深藍色連體裙。
麵包圈與公雞
談到美食,當時婚禮上最重要的部分是所謂的“korowaj”(在波蘭西部也稱為“kołacz”)。據農業和農村發展部頒發的傳統產品官方清單,它是一種“帶有裝飾元素(如:麥穗、鳥、花、辮子等)的酵母卷,直徑在21到15厘米之間”。準備這種獨特的烘焙食品是一種嚴格限定由女性完成的儀式:婚禮前一天,一群所謂的“korowajnice”女士聚集在一起,唱著歌兒,共同揉麵,烤製。在這些準備過程中保持愉快的氣氛至關重要,因為這麼做會神奇地促進麵團大量發酵,為未來的婚姻帶來好兆頭。 “Korowaj”非常重要,以至於當它長得太大時,據說人們寧可拆掉爐子,也不會冒著損壞麵包的風險把它拿出來。參加婚禮的所有客人都得品嚐此麵包(第一口歸新郎新娘)。如今,結婚蛋糕是該儀式的縮影。
值得一提的另一個舊式婚禮烹飪習俗是“kapłon”(閹雞)——一種特殊培育的家養雄性公雞。在適當的時候,人們對其進行了絕育和育肥,這應該可以確保他的優良品味並將其養胖。 “Kapłon”是老波蘭烹飪藝術中的一個重要環節——不僅在婚禮上,也是在節日期間。在第一本波蘭食譜,由斯坦尼斯瓦夫·切爾涅茨基(Stanisław Czerniecki)編著的“Compendium Ferculorum”中我們可以找到製備閹雞的許多菜譜。
逃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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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斯塔謝維奇(Piotr Stachiewicz),《新娘》,1927年至1936年,明信片,波蘭畫家沙龍出版社,克拉科夫,圖源:波蘭國家圖書館 / Polona.pl
那麼,過去是不是像今天一樣,女性或男性會一起舉辦派對來告別單身生活呢?實際上,這種儀式對少女尤為重要。有關單身漢舞會的信息相對較少,很可能這只不過是男人之間的一種歡樂奠酒。女孩們卻以難過,傷心的方式告別自己的原來生活。作為處女最後的一夜對她們而言意味著與其他未婚女性相聚,一起唱憂鬱的歌曲。令人傷心的歌唱伴隨著編織花環和“rózga”(棍子)的習俗(因此女性單身派對通常被稱為“rózgowiny”)。 “Rózga”是由新娘和伴娘用針葉樹枝條編織而成,用鮮花、絲帶或羽毛裝飾。作為單身生活的紀念品必須由未來的丈夫來買。婚禮期間,“rózga”要清晰可見,婚禮結束後,人們則將其燒掉或隱藏起來。花環則是最後一次的處女頭飾。在老波蘭婚禮的高潮——所謂的“oczepiny”儀式中,女孩與它告別。 “Oczepiny”包括取下花環並給新娘戴上“czepiec”帽子——即適合已婚婦女的頭飾。該儀式發生在午夜,伴隨著最古老的婚禮歌曲“Oj chmielu, chmielu”(根據一部分資源,這是最古老的波蘭語歌曲)。按照這一刻戲劇性的慣例,新娘可以說在表演儀式性的反抗:哭著把帽子從頭上扔下來,扮演著一個傷心,不願意脫離原來生活的一個角色。除此之外,告別少女時代的另一種象徵是解辮儀式——伴郎或新郎解開新娘的辮子,因為已婚婦女不再允許扎辮子。與今天不同的是,婚禮及其伴隨的儀式充滿了悲傷。雖然一部分是裝出來的悲傷,但也不難想像,對一個年輕女孩兒而言,離開家去與一個幾乎完全陌生男的生活並非易事。
在證人面前的婚禮之夜
令人震驚的舊習俗是所謂的“pokładziny”,即在證人面前進行第一次性交的儀式。該儀式通常包括客人護送這對夫婦到臥室,事後新郎會為他們展示血跡斑斑的內衣作為妻子處女的證明。在一些資料中,我們直接讀到:舊斯拉夫“pokładziny”儀式包括在婚禮客人面前發生性行為。客人通過跳舞、唱歌,有時還演奏樂器來伴隨這一事件的發生。然而,如果“處女測試”沒有通過,婚禮則被打斷,客人們開始拆毀房子:打碎盤子,戳破鍋,毀壞婚禮房間。考慮到一個簡單的生物學事實,即女孩的第一次並不一定會出血,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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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至1939年,在韋伊海羅沃(Wejherowo)由地方樂隊舉行的《婚禮盛宴》戶外表演,“Oczepiny”儀式前的新娘,圖源:波蘭國家圖書館 / Polona.pl
過去還有所謂的“糖宴”的習俗。據說,這是“pokładziny”儀式中讓人道德上更可接受的一種。該儀式意味著選定的客人(必須是已婚婦女和已婚男子)跳著波羅乃茲舞送新夫婦到臥室並在那邊安排僅由甜食和甜飲料組成的小宴會。其中包括杏仁糖、蜂蜜酒和麝香葡萄酒。 “糖宴”通常是在“oczepiny”之後舉行。
使現代人驚嘆的另一種儀式是所謂的“神婚”。 “神婚”是在女孩或男孩沒有結婚就去世的情況下進行的。在這種情況下,守靈儀式以婚禮的形式進行:擺著豪華的餐桌,有時甚至還會跳舞直到深夜。棺材裡的女孩穿著婚禮的衣服:頭上裝飾著花環和絲帶。早逝的單身漢也得到同樣的待遇:屍體上都裝飾著鮮花。因為,在老波蘭,結婚是一種社會和道德上至關重要的需求,在某些地區,不結婚甚至會受到懲罰!狂歡後仍未出嫁的少女和小伙子,因“不願背負婚姻的枷鎖”,會在腿上或衣襟上系上棍棒、蛋殼、鵝骨或鳳爪等。甚至有一句老波蘭俗語說:“死亡和妻子是上帝為每個人安排的事兒”。
酒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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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尼斯瓦夫·維斯皮安斯基(Stanisław Wyspiański)《婚禮》上台,華沙維拉努夫區第79一貫制學校,1972年,圖源:Grażyna Rutowska / 波蘭國家數字檔案館 www.audiovis.nac.gov.pl
過去,婚禮不是一日之事,而是持續數日的活動。通常先是在新娘家舉行,後來在新郎家舉行的。有時,婚禮也在客棧舉行。隨著時間的推移,婚禮時間變得越來越短,直到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一晚的派對。比格萊森引用了1828年“波得古熱地區的一位公民”感嘆婚禮的逐漸縮短的話:
“高祖父的婚禮持續一周,總用了10桶酒,曾祖父的婚禮持續5天,總用了7桶酒,祖父的婚禮持續3天,用了1桶酒,父親的婚禮持續24小時,用了100瓶酒,兒子的婚禮僅為一宿,只有糖宴時喝了點香檳,最後一場婚禮才用了12杯茶!”
古老婚禮的最後階段是新娘搬到夫家。最後值得一提的是與婚禮有關數不勝數的迷信,如:避免在五月舉行婚禮,因為這預示著配偶即將去世。選擇六月作為結婚日期也很有風險,六月的新娘被稱為“czerwcówka”並相信,會被蛆蟲吃掉(波蘭語中的“六月”是“czerwiec”,來自“czerw”——“蛆蟲”,在這個季節特別活躍)。在婚禮之前試穿婚禮服裝被認為會導致新娘或新郎的死亡。除此之外,要注意確保在婚禮當天村里沒有死者——他的出現被視為不祥之兆。
通常,媒人會在深夜偷偷溜進待嫁新娘住的房子。據說該做法可以避免對這樁婚事不滿的人有可能會說出的邪惡咒語。新娘和新郎的幸福也被認為取決於月相:據說,在月相(即新月之後,滿月之前)做媒人為新夫婦帶來好運。但與星術有關的迷信是模棱兩可的,因為令一種習俗恰巧相反:說應該在滿月之夜舉行婚禮。 “月亮的變化對我們農民的生活影響很大”——比格萊森強調。
資料來源:亨利克·比格萊森“Wesele: obrzędy i zwyczaje”(暫譯:《婚禮:禮儀與習俗》),利沃夫,1928年;彼得·拉索塔(Piotr Lasota)“Etnografia Lubelszczyzny – zaręczyny i wesele”(暫譯:《盧布林地區的民族志——訂婚和婚禮》),teatrnn.pl;盧德維克·斯托瑪(Ludwik Stomma)“Rytuał pokładzin w Polsce – analiza strukturalna”(暫譯:《波蘭的“pokładziny”儀式——結構分析》),cyfrowaetnografia.pl;比艾塔·苦日沃維奇(Beata Kuryłowicz)“Zapomniany świat obrzędowości weselnej w dawnej Polsce (na podstawie »Nazwy weselne…« Zygmunta Glogera)”(暫譯:《基於齊格蒙特·格洛格爾〈婚禮名稱……〉被遺忘的老波蘭婚禮儀式世界》);理查德·庫吉爾(Ryszard Kukier)“Ludowe zwyczaje i obrzędy weselne na ziemi lubawskiej i pograniczu lubawsko-mazurskim”(暫譯:《魯壩窪地區和路吧務媽祖利亞邊界的民間婚禮習俗和儀式》);“Komunikaty Mazursko-Warmińskie”季刊,1996年第3期391-413頁
作者:馬賽琳娜·奧巴爾斯卡(Marcelina Obarska),2020年7月7日
譯者:司徒靜(Magdalena Stoszek-Deng),2023年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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