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最重要的戲劇和歌劇導演之一。殫見洽聞,有遠見的舞台挑釁者。華沙新劇院的藝術總監。
克日什托夫·瓦里科夫斯基1962年出生在波蘭甚切青。他在波蘭工作,但他的戲劇已經走出國門,來到了法國、德國、荷蘭、以色列、韓國和中國等國家的舞台。瓦里科夫斯基導演的戲劇曾在世界上最重要的戲劇節上展出,如:在阿維尼翁戲劇節、紐約 Next Wave Festival 藝術節、蒙特利爾現代舞蹈及戲劇節(Festival TransAmériques)和烏鎮戲劇節。
克日什托夫·瓦里科夫斯基在克拉科夫雅蓋隆大學攻讀歷史、羅曼語的和哲學專業。 1983年離開波蘭後,他主要居住在巴黎。在那裡,他報名了巴黎高等研究實踐學院開設的古代劇院研討會。此外,他在索邦大學攻讀哲學、法國文學和語言。 1989年回波蘭後,他考上了克拉科夫國立高等戲劇學院戲劇導演係並在克里斯蒂安·盧帕(Krystian Lupa)指導下學習。關於自己的導師他曾經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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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應該儘早遇見像他這樣的人。他閱歷豐富,思想深邃。我們的相似之處在於針對很對問題而選擇的開放劇院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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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院筆記本》【“Notatnik teatralny”】,2003年,28—2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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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克拉科夫時看過康拉德·斯維納爾斯基(Konrad Swinarski)、耶日·亞羅茨基(Jerzy Jarocki)、安傑伊·瓦伊達(Andrzej Wajda)和克里斯蒂安·陸帕的戲劇。在國外,在法國,我沒有碰到任何有趣的戲劇,所以我晚上看歌劇或芭蕾舞。我在那裡幾乎沒有看到革命性的作品,但毫無疑問它們都很美麗,如出一轍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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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院筆記本》【“Notatnik teatralny”】,2003年,28—29期
舞台上的挑釁者
瓦里科夫斯基接觸了彼得·布魯克(Peter Brook)、英格瑪·伯格曼(Ingmar Bergman)和喬爾焦·斯特雷勒(Giorgio Strehler)並參加了由他們組織的研討會。布魯克邀請他合作,一起來創作以克勞德·德彪西的《佩利亞斯與梅麗桑德》(巴黎北方布非劇院)為基礎的歌劇性作品:《佩利亞斯之印象》(“Impressions de Pelleas”)。瓦里科夫斯基第一批重要作品是在克拉克夫老劇院(Stary Teatr)上演的,其中包括1993年執導的海因里希·馮·克萊斯特(Heinrich von Kleist)《O侯爵夫人》(“Markiza O”)。對這位導演而言另一個關鍵的地方是波茲南新劇院(Teatr Nowy)。 1995年,他在那裡改編了貝爾納爾一瑪麗·科爾代斯(Bernard-Marie Koltès)名為“Roberto Zucco”的當代戲劇。該戲劇使導演獲得了舞台挑釁者的稱號。評論家雅采克·瓦卡爾(Jacek Wakar)如此評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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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作為最終的手段、孤獨、生物、奔向死亡、可怕的,無情的,無法修復的畸形世界。 ……瓦里科夫斯基和新劇院演員的成功在於(正如科爾代斯作品中一樣),製作者嘗試描述世界。這並非易事,通常以提出一個懸念而結束,觀眾必須自己找到問題的答案。”
1998年在華沙 Studio 劇院,導演又一次執導了科爾代斯的作品:之前由他在薩格勒布的 Gradsko Dramsko Kazaliste Gavella 劇院(1998年)上演的《西岸碼頭》(“Quais Ouest”)。
二十世紀90年代後半期又見證了他的兩部作品的誕生——改編弗朗茨·卡夫卡《審判》的戲劇(1995年,特拉維夫的 Beit Zvi 戲劇學院)以及在貢布羅維奇藝術節上演的維托爾德·貢布羅維奇(Witold Gombrowicz)戲劇“Tancerz mecenasa Kraykowskiego”(1997,拉多姆的Powszechny 劇院)。
“我欣賞莎士比亞絕不妥協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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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日什托夫·瓦里科夫斯基導演的戲劇《莎士比亞非洲故事》的劇照,圖片上:馬格達萊納·珀普瓦夫斯卡和亞當·費倫齊,圖源:Marie-Francoise Plissart / Théâtre de la Place,列日市
對於瓦里科夫斯基而言,最重要的作家之一是莎士比亞。這位導演曾經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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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成了我的手藝大師。我欣賞他絕不妥協的精神以及想要展示整個世界而非僅僅部分現實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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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院筆記本》【“Notatnik teatralny”】,2003年,28—29期
瓦里科夫斯基曾多次執導這位英國偉大劇作家的戲劇。 1994年,他在托倫的威拉姆·霍日查劇院(Teatr im. Horzycy)上演了《威尼斯商人》。此外,由他導演的波茲南新劇院的《冬天的故事》(1997年)和華沙戲劇院(Teatr Dramatyczny)的《馴悍記》(1998年)也屬於其代表性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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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里科夫斯基將當代現實元素毫無違和地融入舞台……而且,導演對涉及表達文藝復興時期的喜劇世界方面,並不止於讓演員穿著牛仔褲和運動大衣。瓦里科夫斯基已經對這些戲劇的意義進行了根本的重新定義,並通過當代思考方式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其《馴悍記》戲劇變成關於打破女性性格以及剝奪她的自由的一個故事。 ……他把《冬天的故事》從一個充滿舞蹈,田園風光和歌唱的夢幻般童話改成關於家庭衰敗和解體的一個痛苦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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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曼·帕夫洛夫斯基(Roman Pawłowski),《劇院筆記本》【“Notatnik teatralny”】,2003年,28—29期
瓦里科夫斯基將《哈姆雷特》上演了兩次。第一次是1997年在特拉維夫的貝特茲維戲劇學院(Beit Zvi School of the Performing Arts),第二次呢,1999年在華沙 Rozmaitości 劇院(自2003年以來,該劇院以 TR Warszawa 的名義運營)。
該導演改編莎士比亞作品,最具有突破性的是《暴風雨》(華沙 Rozmaitości 劇院,2003年)。這也是瓦里科夫斯基藝術生涯的又一個著作,三年前,他在斯圖加特國家劇院的 Kammertheater 舞台上也上演了《暴風雨》。戲劇中,他提出了關於在失去價值的混亂世界中實現自由、進行寬恕與和解的可能性等重要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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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精確,以其原始、純粹的形式令人驚訝,很明智的……。這場戲劇的力量在於其非常現代的形式。這賦予了《暴風雨》中所包含的文字和事件更加具有真實性。莎士比亞有些誇張的作品由此變成了一部貼近觀眾生活的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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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娜塔莎·恰普斯卡(Iza Natasza Czapska),《華沙生活》,2003年1月9日
2003年在尼斯國家劇院演出的法文名為《仲夏夜之夢》(“Le songe d'une nuit d'été”)的戲劇被一些觀眾認為是一種挑釁。有些觀眾甚至選擇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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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被很多導演解讀為浪漫童話故事的《仲夏夜之夢》此次變成了一個踐踏人情、強姦肉體和靈魂的殘酷故事。與之前的雅典宮廷形成對比,自由空間的森林在這裡卻變成了變態的地獄。通過這種方式,瓦里科夫斯基將《暴風雨》中的自由問題擴展到道德上的自由以及對現代人造成的危險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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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曼·帕夫洛夫斯基,《劇院筆記本》【“Notatnik teatralny”】,2003年,28—29期
2004年,這位導演在漢諾威國家劇院還上演了《麥克白》,他之前成功地改編及在國外演出的莎士比亞作品包括:1998年在米蘭意大利米蘭小劇院演出的《泰爾親王佩利克爾斯》(“Pericle, principe di Tiro”)”以及1999年在斯圖加特國家劇院演出的《第十二夜》(“Was ihr wollt”)。
正如導演所承認的,他的創作興趣之中,聖經和古代時期佔據了特殊地位。瓦里科夫斯基上演的第一部古代戲劇是歐里庇得斯的《腓尼基婦女》(“Hanashim hafanikiot”,1998年,貝爾謝巴市劇院演出)。 1997年,這位導演還在華沙戲劇院執導了索福克勒斯《厄勒克特拉》的現代版本。此外,2001年還在華沙 Rozmaitości 劇院執導了歐里庇得斯的《戴神的女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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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神的女信徒》最令人震驚的是,這部戲劇去探索生存黑暗奧秘的勇氣,闡釋神的本質和命運必要性。此次演出是拓展戲劇天花板的又一舉措。作為一種認知工具,戲劇遵守其神聖使命,重新獲得了在深層情感支持下創造深度交流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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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格魯希琴斯基(Piotr Gruszczyński),“Tygodnik Powszechny”,2001年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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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日什托夫·瓦里科夫斯基導演的戲劇《美狄亞》的劇照,圖源:Maarten Vanden Abeele
瓦里科夫斯基還從事歌劇導演,被認為是歐洲舞台上最重要的當代歌劇創作者之一。
他曾經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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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劇是一種監獄。我們在多大程度上能夠創造自由的獨立地區,這是最根本和最重要的問題。因此,導演的任務是往樂譜和僵化慣例所強制的結構中註入活力。”
2000年,瓦里科夫斯基憑藉羅克珊娜·帕努夫尼克(Roxanna Panufnik)名為:“Kurs muzyczny”(暫譯:《音樂課程》)的獨幕劇(與倫敦BOC高雲花園節和華沙波蘭國家歌劇院共同製作)首次亮相。
此外,瓦里科夫斯基還在波蘭國家歌劇院執導:朱塞佩·威爾第的《唐卡洛斯》(2000年)、帕維爾·米凱藤(Paweł Mykietyn)的“Ignorant i szaleniec”(暫譯:《無知與瘋子》,2001年)、馬爾丁·帕丁(Martijn Padding)的“Tattooed Tongues”(暫譯:《紋身的舌頭》,與 Stichting Geest Grondenz CC 聯合製作)、克日什托夫·潘德列茨基(Krzysztof Penderecki)的《烏布王》(“Ubu Król”,2003年)和阿爾班·貝爾格(Alban Berg)的《沃采克》(“Wozzeck”,2006年)。
他還在巴黎歌劇院執導瞭如下的作品:克里斯托弗·威利巴爾德·格魯克(Christoph Willibald Gluck)的《伊菲姬尼在陶里德》(2006年)和萊奧什·雅納切克(Leoš Janaček)的《馬克普洛斯檔案》(2007年)。同年,他還在慕尼黑國家歌劇院上演了柴可夫斯基的《尤金·奧涅金》。然後,他在巴黎巴士底歌劇院上演了理查德·瓦格納的《帕西法爾》(“Parsifal”,2008年)。他創作了一部關於愛情、死亡和成熟的當代戲劇,引起轟動,其中用羅伯托·羅西里尼(Roberto Rossellini)《德意志零年》電影的片段進行了豐富。
瓦里科夫斯基對古代和歌劇的迷戀展現在他的另一部作品——路易吉·凱魯比尼(Luigi Cherubini)的《美狄亞》。該戲劇是2008年在布魯塞爾的皇家鑄幣局劇院上演的。在這一部驚悚片般的歌劇中,導演使用古老神話展現了當今世界的苦澀形象。瓦里科夫斯基從非常現代的角度解釋歌劇,通常改變劇本,有時添加一些主題,但最重要的是,對人物進行非常深刻的研究。瓦里科夫斯基撕下人物的面具,將他們心底的情愫展示給觀眾:崇高的抑或殘酷的。在導演的編排下,人物關係更加錯綜複雜。
劇院裡的心理劇:《清洗》、《天使在美國》、《克魯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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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日什托夫·瓦里科夫斯基導演的戲劇《天使在美國》的劇照,圖源:Stefan Okołowicz / TR Warszawa
2001年,瓦里科夫斯基重拾當代戲劇並上演了薩拉·凱恩(Sarah Kane)的《清洗》(“Cleansed”),關於孤獨和對愛的渴望的一部殘酷、震撼的戲劇。該戲劇是由弗羅茨瓦夫現代劇院(Teatr Współczesny)、華沙的 Rozmaitości 劇院和波茲南的波蘭劇院(Teatr Polski)聯合製作的。
導演還與 Tonnel Groep 荷蘭劇團合作執導了當代戲劇作品。 2004年,他在阿姆斯特丹根據安德魯·伯維爾(Andrew Bovell)的戲劇創作了“Speaking in Tongues”(暫譯:《言語含混》)。該戲劇講述了精神空虛導致抑鬱。在另一部喜劇,三島由紀夫的《薩德侯爵夫人》(“Madame de Sade”,2006年)中,對沒有上帝、罪惡和內疚的當代世界提出了一系列激動人心的問題。
2002年,在波恩的 Schauspiel,瓦里科夫斯基面臨了一部同樣偉大的作品:他改編並導演了馬塞爾·普魯斯特(Marcel Proust)的《追憶似水年華》(“Auf der Suche nach der verlorenen Zeit”)。該戲劇主要涉及過世和死亡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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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瓦里科夫斯基戲劇中,我們發現完全不同的普魯斯特:看到了歐洲文明的黃昏,他率地面對性虛偽和道德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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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格魯希琴斯基,“Tygodnik Powszechny”,2002年29期
003年,導演應阿維尼翁藝術節特別委託,根據希蒙·安斯基(Szymon An-ski)的戲劇以及漢娜·克拉爾(Hanna Krall)的同名小說改變了戲劇《附鬼》(又譯:《惡靈》,“Dybuk”,由弗羅茨瓦夫的現代劇院,華沙 Rozmaitości 劇院、阿維尼翁節、THEOREM 聯合製作的)。戲劇中,他令人動容地講述了關於精神之戀和戰後意識的一個淒美愛情故事,其中涉及了信仰和良心有關的問題。這場戲劇也在關於戰後波蘭和猶太之間關係的辯論中表明立場。
在 TR Warszawa 劇院執導的後續演出包括2005年漢諾赫·列文(Hanoch Levin)的《克魯姆》(“Krum”,與克拉科夫老劇院聯合製作)。這是一個關於孤獨的故事,講述了與死亡對抗的意義。另一部戲劇《天使在美國》(“Anioły w Ameryce”)是根據2007年普利策獎獲得者托尼·庫士納(Tony Kushner)的文本製作的。戲劇圍繞異同、排斥和剷除異己的主題。
多年以來,克日什托夫·瓦里科夫斯基一直與同一批藝術家合作:馬烏戈扎塔·什竊希尼亞克(Małgorzata Szczęśniak)負責佈景,而帕維爾·米凱藤是這位導演大部分演出的音樂作者。瓦里科夫斯基創作的戲劇深刻地描述當今,同時剖析了人類生存的基礎,觸及最敏感的社會和道德問題。導演運用現代戲劇語言成功地將痛苦、絕望、愛情、殘忍、拒絕和無限的孤獨交織在一起,在舞台上展現的淋漓盡致。他以熱心和決心展示人的各個層面從肉體到心靈。在不迴避極端措施時,不知疲倦地談論理解、同情和寬恕他人的義務。通過人,這位導演觸及到普遍的主題,試圖講述善與惡的本質、對神聖的渴望和與神的貼近。
瓦里科夫斯基的戲劇通常不會讓觀眾保持冷淡,總是令人又驚又喜。對他的戲劇不能只進行理智的反思,因為它們直接觸及最親密的、有時甚至最令人恥辱的感覺,而且也打破禁忌,讓觀眾體會自己最深切的感受,直面自己的世界觀和信仰。
歐里庇得斯、歌舞表演與莎士比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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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日什托夫·瓦里科夫斯基導演的戲劇《阿波隆尼亞》的劇照,圖源:Stefan Okołowicz / 華沙新劇院
2009年的《阿波隆尼亞》(“(A)pollonia”)由瓦里科夫斯基及其團隊與歐洲最大的藝術節和劇院合作製作。使用埃斯庫羅斯、歐里庇得斯、漢娜·克拉爾、約翰·馬克斯維爾·庫切(J. M. Coetzee)等作家劇本,戲劇創作者講述了關於個人為了祖國而自願奉獻和被迫犧牲的故事,主要角色由馬格達萊娜·切勒茨卡(Magdalena Cielecka )、馬切伊·斯圖爾(Maciej Stuhr)和馬格達萊納·珀普瓦夫斯卡(Magdalena Popławska)扮演。評論家一致認為:這是近年來當代戲劇最重要的表演之一。
在波蘭受到熱烈歡迎後,在極為苛刻的阿維尼翁藝術節,觀眾也有機會觀看了這一場戲。在巴黎首映後,觀眾以熱烈的掌聲肯定了整個團隊。在著名的夏樂劇院大廳連續六個晚上都可以欣賞瓦里科夫斯基的作品。儘管如此,每場演出大廳裡的觀眾都坐得滿滿噹噹。幾乎法國所有輿論主流媒體都以充滿熱情的態度評論了《阿波隆尼亞》。評論家一致稱讚整個團隊熱心大膽的表演以及瓦里科夫斯基的導演功力。據《世界報》報導,這一波蘭戲劇:“引發了審美衝擊並摧毀了關於人類歷史上暴行和犧牲的通常看法”。
2016年《阿波隆尼亞》在天津大劇院和哈爾濱大劇院作為波蘭季的一部分上演了四次。
2010年改編自田納西·威廉姆斯(Tennessee Williams)小說《慾望號街車》的戲劇首演,這是與巴黎奧德翁劇院聯合製作的。主角由安傑伊‧黑拉(Andrzej Chyra)和伊莎貝爾·於佩爾(Isabelle Huppert)飾演。這一次的法國首演使評論家有了意見分歧:有的人聲稱,“接車出軌了”,有的卻形容該戲是:通往地獄盡頭令人陶醉和感動的一次旅程。無論如何,大家齊聲稱讚演員的演出和馬烏戈扎塔·什竊希尼亞克的佈景設計。
2010年9月30日,名為《結局》(“Koniec”)的戲劇首演了。瓦里科夫斯基使用了三個文本:未實現的電影劇本的貝爾納爾一瑪麗·科爾代斯“Nickel Stuff”、弗朗茨·卡夫卡的《審判》以及約翰·馬克斯維爾·庫切《伊麗莎白·科斯特洛:八堂課》(“Elizabeth Costello”)小說片段。
一年後,在新劇院,瓦里科夫斯基創作了多次獲獎、廣泛評論、在世界各地演出的戲劇:基於莎士比亞作品的《莎士比亞非洲故事》(“Opowieści afrykańskie według Szekspira”)。上演了莎士比亞10部戲劇之後,導演這一次冒險將其三部文本:《李爾王》、《威尼斯商人》和《奧賽羅》與庫切的當代小說《夏日》、漢娜·克拉爾的“Biała Maria”(暫譯:《白瑪利亞》)和瓦吉·穆阿瓦德(Wajdi Mouawad)的獨白混合。主演員,斯坦尼斯瓦娃·塞林斯卡(Stanisława Celińska)和亞當·費仁希(Adam Ferency)以及整個團隊因《莎士比亞非洲故事》而獲得了達基列夫獎。 2014年,該戲劇在香港藝術節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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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這位導演帶領的新劇院團隊在著名的《卡巴雷特·華沙》(“Kabaret warszawski”)戲劇之中面臨壓迫的問題。戲劇華沙首演於2013年9月23日舉行。在這場演出中,瓦里科夫斯基面對著兩個遙遠的現實:權力逐漸由納粹接管的魏瑪共和國以及2001年9月11日恐怖分子活動後的紐約。這兩個事件如鏡子一般,讓現代華沙照照。戲劇描繪了一群藝術家們。對他們而言,藝術作為主要活動意義,但藝術本身卻並非向他們回報,相反,導致獻身於它的人釀成大禍,他們無法正常生活,整日充滿疑慮的活著。通過為治療、釋放恐懼和禁忌創造空間,導演展示了這種環境之下營造出的威脅和壓迫。
包括非常出色的馬格達萊娜·切勒茨卡和馬切伊·斯圖爾的演出令波蘭和外國評論家以及歐洲戲劇觀眾(如,阿維尼翁藝術節,該戲的共同製作機構的觀眾或格丁尼亞 Open’er 藝術節的觀眾)驚嘆。 “令人眼花繚亂”、“挑釁性的”、“標誌性的”——這是法國媒體上出現的一部分讚美話。 “這就是克日什托夫·瓦里科夫斯基的天才之處:讓歌舞表演成為反思愛、生與死的工具”——《迴聲報》寫道。 《卡巴雷特·華沙》在波蘭同樣受到讚賞,在《戲劇》月刊的年度排名中獲得了“本季最佳”的集體和個人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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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8月,瓦里科夫斯基重返國際舞台,並在德國魯爾三年展(Ruhrtriennale)跨學科藝術節上展示了其《法蘭西人》(“Francuzi”)。該戲是基於馬塞爾·普魯斯特的巨著《尋找失去的時間》而創作的並通過使用讓·拉辛(Racine)的《費德爾》(“Phèdre”)、費爾南多·佩索阿(Fernando Pessoa)作品和其他文本片段豐富其內容。對戲劇以及整個新劇院團隊的無數讚美評論出現在最重要的德國媒體上。 《明鏡》周刊商,安德烈亞斯·威林克(Andreas Wilink)評估說,《法蘭西人》使用非常強烈的,令人印象深刻的場景與當代歐洲結清帳目,是一個複雜,要求苛刻,但同時引人入勝且值得一看的戲劇。該戲於2015年10月在波蘭首演,接下來在克拉科夫第八屆神曲國際戲劇節上大獲好評。在本次戲劇節期間,瓦里科夫斯基獲得最佳導演獎,馬烏戈扎塔·什竊希尼亞克獲得了佈景設計獎,而在《法蘭西人》中飾演查爾斯·斯旺的馬瑞什·博納舍夫斯基(Mariusz Bonaszewski)獲得了男演員二等獎。在國際陪審團的裁決中,瓦里科夫斯基被描述為“在對資產階級社會的封閉、多方面的展示中,巧妙地使用遠景和藝術工具,來擴展且重新定義馬塞爾·普魯斯特視野”的導演。
迄今為止,《法蘭西人》除了在德國和波蘭的首演外,還在法國、瑞士和格魯吉亞演出過。
在法國的《費德爾》
2016年3月,瓦里科夫斯基在巴黎奧德翁劇院呈現了《費德爾》,由伊莎貝爾·於佩爾主演的原創戲劇。導演決定將神話故事的古代原著和拉辛版本與當代作家的文本並置(包括約翰·馬克斯維爾·庫切、薩拉·凱恩和瓦吉·穆阿瓦德的文本)。彼得·格魯希琴斯基負責演出的戲劇結構。談到與瓦里科夫斯基的合作,伊莎貝爾·於佩爾稱讚道:
“這是一部非凡的、驚人的作品。克日什托夫給了我很大的自由,因此我可以在舞台上展現自己的個性。這正是我作為演員所追求的。”
瓦里科夫斯基本人將自己的戲劇介紹成接觸普遍的社會禁令的一種嘗試:
“我們接觸的是神話和禁忌。繼母與繼子的禁忌以及小兒子與戀愛的母親相處的不同方式。從這個意義上說,時間的推移幾乎沒有帶來任何變化。希臘文學給我們留下了一些我們無法擺脫的原型。 ……希臘戲劇通過自己的主角警告我們,讓我們警惕自己最黑暗、也許是最可怕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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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日什托夫·瓦里科夫斯基導演的戲劇《費德爾》的劇照,巴黎奧德翁劇院,圖源:© Pascal Victo
黑暗的《露露》、神話般的《沒有影子的女人》——重回歌劇
儘管在戲劇界取得了卓越的成績,瓦里科夫斯基仍然繼續他在歐洲著名歌劇院高強度的工作。 2012年,根據阿爾班·貝爾格(Alban Berg)的作品改編的情色醜聞《露露》(“Lulu”)在布魯塞爾的比利時皇家鑄幣局劇院受到熱烈歡迎。
然而,這位波蘭導演面臨的一個極大挑戰是2013年11月上演的《沒有影子的女人》(“Die Frau ohne Schatten”)。首映之前已經成為一件熱門大事,該作品開啟了歐洲最重要的舞台之一——巴伐利亞國立歌劇院的禧年季。該項目與這座歷史悠久的慕尼黑歌劇院二戰後重建的50週年有關。瓦里科夫斯基評論道:
“對我而言,《沒有影子的女人》是披著奇怪符號的童話故事,是一個集體記憶的形象。 ……這部歌劇提出的問題:作為人類意味著什麼?如今以一種神奇的方式涉及到我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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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柴可夫斯基和施特勞斯在比利時、法國和德國歌劇舞台上的演出引起熱議並大受歡迎後,克日什托夫·瓦里科夫斯基開始以戲劇征服馬德里。 2014年2月,他在皇家劇院上演了格魯克歌劇《阿爾切斯特》(“Alceste”)。
這位波蘭導演並非首次登上西班牙最重要的歌劇舞台。早在2012年,瓦里科夫斯基就曾因大膽演繹卡羅爾·席曼諾夫斯基(Karol Szymanowski)的《羅格爾王》(“Król Roger”),以及之後的克勞迪奧·蒙特威爾第(Claudio Monteverdi)1642年創作的《波佩阿的加冕》吸引了西班牙觀眾。波蘭導演為這部經典的歌劇增添了自己的序幕:在一所現代的美國大學,老教授在思考他在以前的生活中選擇克制的意義。
走近歌劇——瓦里科夫斯基在世界最重要的舞台上
在接下來的幾個戲劇會演期間,瓦里科夫斯基主要從事歌劇導演工作。突然轉變到音樂表演方向不僅讓劇院觀眾出乎意料,甚至讓藝術家本人也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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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由克日什托夫·瓦里科夫斯基導演的《死屋手記》歌劇的場景,圖源:Clive Barda / 倫敦皇家歌劇院
克日什托夫·瓦里科夫斯基導演的,馬克·威格斯沃斯(Mark Wigglesworth)指揮的萊奧什·雅納切克歌劇《死屋手記》(“From the House of the Dead”)於2018年3月7日在科文特花園皇家歌劇院首演,也是這位導演首次登上這一舞台。歌詞由作者根據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西伯利亞監獄四年苦役期間的筆記《死屋手記》創作而成。然而,在創作時,瓦里科夫斯基決定只使用劇本的文本,不參考其文學原著。
儘管波蘭電台的雅采克·哈維洛克(Jacek Hawryluk)評論道,瓦里科夫斯基的英國首演較成功,並認為整部劇表現了在精神病醫院的殘酷現實,但外國評論家持有批評的態度,尤其指出在他們看來,導演不成功的戲劇性和舞台性決定。
早些時候,瓦里科夫斯基已征服了歐洲最重要的歌劇舞台:其戲劇和音樂之旅的地圖除了巴黎之外,還包括慕尼黑、阿姆斯特丹、布魯塞爾和柏林等城市。他重返巴黎歌劇院廣受好評。 2015年11月,他在那上演了獨幕劇《藍鬍子公爵的城堡》。戲劇中,應用了弗朗西斯·普朗克(Francis Poulenc)的《人聲》,劇本由讓·谷克多(Jean Cocteau)編寫。
2017年7月,這位導演在慕尼黑國家歌劇院首演了弗朗茨·施雷克爾(Franz Schreker)創作並陪伴歌詞的歌劇《被烙印的人》(“Die Gezeichneten”),由波蘭歌劇歌唱家托馬什·科涅茨尼(Tomasz Konieczny)演唱。兩年後,瓦里科夫斯基也重返德國魯爾三年展,並於2017年8月在波鴻展示了由自己改編的克勞德·德彪西《佩利亞斯和梅麗桑德》,歌詞基於莫里斯·梅特林克(Maurice Maeterlinck)戲劇原著的劇本。
最傑出之一
2015年3月,瓦里科夫斯基在國際戲劇日之際寫了的一條演講被翻譯成22門語言。從而,這位導演加入了世界上最傑出的戲劇藝術家的行列,獨特的年度信息的作者,其他還包括:彼得·布魯克、瓦茨拉夫·哈維爾、約翰·馬爾科維奇和伊莎貝爾·於佩爾。在演講中,瓦里科夫斯基將世界文學的偉大人物稱為自己戲劇世界之外的藝術大師。他還強調了戲劇作為克服社交、媒體上和精神上孤立的工具的重要性:
“我們再也不會建造高塔了,而我們固執地豎立的城牆並不能保護我們免受任何傷害,相反,它們本身需要保護和照顧,消耗我們大部分的生命能量。我們不再有力氣去探索,門後、牆後到底是什麼。這也是戲劇應該存在並且尋找自己力量的主要理由。去探索那些視覺禁區。”
2015年4月7日在西西里,導演被授予巴勒莫榮譽市民稱號。 2019年4月,瓦里科夫斯基榮獲所謂的“歌劇奧斯卡”——國際歌劇大獎評審團表彰他受倫敦皇家歌劇院委託創作的作品《死屋手記》。 2020年,這位導演在威尼斯雙年展第49屆國際戲劇節上獲得終身成就金獅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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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回歸
在《法蘭西人》首演近三年後,瓦里科夫斯基帶著新的作品返回波蘭。根據漢諾赫·列文《旅人》改編的,名為《我們走吧》(“Wyjeżdżamy”)的戲劇於2018年6月14日在新劇院首演。期待已久的首演很成功,不過期待著錯綜複雜戲劇謎語的人可能會感到驚訝。事實證明,這部戲是關於逝去和被迫遷移,新鮮而詼諧(然而並非徹底脫離悲傷)的一個故事。 《我們走吧》的演員令人驚嘆,新劇院的團隊:瑪雅·奧絲塔什夫斯卡(Maja Ostaszewska)、愛娃·達烏科夫斯卡(Ewa Dałkowska)、安傑伊‧黑拉、雅采克·博涅吉亞維克(Jacek Poniedziałek)還是客串演出的莫妮卡·涅姆奇克(Monika Niemczyk)、多蘿塔·克拉克(Dorota Kolak)、雅德維加·延克夫斯卡-竊喜萊克(Jadwiga Jankowska-Cieślak)和拉法爾·馬奇科維亞克(Rafał Maćkowiak),都進行了精彩的表演。
2021年10月,《我們走吧》的錄像在烏鎮戲劇節上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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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由克日什托夫·瓦里科夫斯基導演的《我們走吧》的場景,圖源:Magda Hueckel / 華沙新劇院
2021年(6月4日首演),瓦里科夫斯基及其團隊又一次上演了原創劇本,名為:“Odyseja. Historia Hollywoodu”(暫譯:《奧德賽:好萊塢歷史》)的戲劇。
2021年7月8日在《戲劇》期刊上,瑪麗拉·傑林斯卡寫道(Maryla Zielińska):
“……克日什托夫·瓦里科夫斯基又一次尋找談論大屠殺的方式。通過錯綜複雜的劇本和出色的、令人震驚的獨白,他創造了一個撼動良知且無法忘記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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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妮卡·摩克日茨卡-坡克拉(Monika Mokrzycka-Pokora),2004年2月;更新:2021年9月
譯者:司徒靜(Magdalena Stoszek-Deng),2021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