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蘭小說家、散文家、劇作家——維托爾德·貢布羅維奇1904年8月4日出生於奧帕托夫(Opatów)附近的馬沃什策(Małoszyce)村,1969年7月25日逝世於法國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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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華沙大學攻讀法律專業,在法國巴黎攻讀哲學和經濟學專業。 1933年,貢布羅維奇首次出版的,詼諧幽默的短片小說集“Pamiętnik z okresu dojrzewania”(暫譯:《未成年時期的記憶》)採用了一種完全被評論家誤解的“低級文學”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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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貢布羅維奇的第一部小說《費爾迪杜凱》(“Ferdydurke”)問世。裡面的線索和主題在其後期的作品中繼續探索延續,其中包括不成熟和青年的問題、人與人之間總是帶著面具示人的方式、對社會和文化的壓迫性的考慮(尤其是波蘭貴族、天主教、封閉的文化)。出版之後,《費爾迪杜凱》遭到波蘭評論界強烈的反應,讀者也褒貶不一,有的成為貢布羅維奇粉絲,有的卻嗤之以鼻。作品受到了作家布魯諾·舒茨(Bruno Schultz)和佐菲亞·納烏科夫斯卡(Zofia Nałkowska)的讚賞。舒茨在評論中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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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文學作品而言,我們早已不適應像維托爾德·貢布羅維奇《費爾迪杜凱》小說如此令人震驚的現象。我們這次接觸的是寫作才能的非凡表現,一種新的革命性小說的形式和方法。最後,這也是一個根本的發現,精神現像新領域的征服。該領域到目前為止是個流浪,無人的領域,裡面只有難以捉摸的玩笑、雙關語和荒謬。”
1938年,貢布羅維奇的第一部戲劇作品,《伊沃娜,柏甘達的公主》(“Iwona, księżniczka Burgunda”)出版。這是一部關於被形式、習俗和繁文縟節束縛無法脫離或抗拒的怪誕作品。然而,出版後幾乎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二戰爆發前一個月,貢布羅維奇登上了開往阿根廷的班輪。他在南美度過了戰爭,儘管阿根廷波蘭移民的封閉圈子使其感到憤怒和好笑,他還是有意地選擇了移民。他的戰前作品在波蘭被遺忘,他自己在國外很長一段時間無法獲得認可。作家和評論家楊·科特(Jan Kott)在《共和國報》(“Rzeczpospolita”)上回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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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來,幾乎直到他在阿根廷移民時期結束,貢布羅維奇一直都生活在貧困的邊緣。他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一家二流咖啡館有自己的桌子,在那兒與年輕朋友們下棋,當時他們誰都還沒當上作家。貢布羅維奇一句一句,一頁一頁將《費爾迪杜凱》翻譯成西班牙語。自從他前往阿根廷後,他的任何書都沒有在波蘭出版過。《伊沃娜……》從未上台。許多年過去之後,他的名字才開始聞名於世。”
直到50年代中期,貢布羅維奇的第一部小說才在波蘭重新發行。此外,他於1946年在阿根廷創作的戲劇《婚禮》(“Ślub”)在波蘭和在法國出版。法國哲學家呂西安·戈德曼(Lucien Goldmann)對《婚禮》與《伊沃娜……》進行了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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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戲劇是發生在一些中歐國家和俄羅斯的各種事件的一種怪誕同源轉換。當然,是使用貢布羅維奇的貴族和基督教視野來描繪的事件。……如果怪誕是這兩部作品的共同特徵,那麼在《婚禮》中,怪誕還呈現出一種明顯的夢幻形式……。1935年時,貢布羅維奇讓舞台上的社會呈現了當前自己仍然屬於和生活著的社會。1946年,他從遠處再現了在他的視野中導致歷史廢除的過程。”
貢布羅維奇的國際知名度起始於60年代。當時其兩本小說:《色》(“Pornografia”)和《宇宙》(“Kosmos”)以及被許多文學專家公認的代表作《日記》(“Dzienniki”)在巴黎出版。除此之外,還有《輕歌劇》(“Operetka”),關於20世紀歷史和革命場景的一個怪誕戲劇文本。文學史家和評論家楊·布翁斯基(Jan Błoński)曾經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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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選擇輕歌劇?為什麼貢布羅維奇將其與現代藝術聯繫在一起?畢竟輕歌劇快樂而愚蠢的表演形式使得真正從事戲劇的人中幾乎沒有一個願意接近這些表演場所?在我看來,是因為輕歌劇……是最約定俗成的戲劇類型。沒有別的戲劇形式舉止如此簡約,也沒有別的形式如此大膽地使用模式化觀念。”
就在那時,貢布羅維奇的戲劇登上了國外以及(並非容易)波蘭的舞台。當時,貢布羅維奇移居歐洲,首先是獲得西柏林的年度獎學金後來到德國,然後在法國南部定居。這位波蘭作家也在那裡去世並被安葬。
因其哲學、構建文本的方式和語言的力量,貢布羅維奇是文學史上傑出的作家之一。他不知疲倦地與波蘭的傳統和歷史爭論;然而,這種爭論只不過是創造既植根於該傳統和歷史又具有普遍性的作品的一個出發點。
切斯瓦夫·米沃什(Czesław Miłosz)回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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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布羅維奇的著作無法以幾十年的時間來衡量,他是與揚·赫雷佐斯托姆·帕塞克(Jan Chryzostom Pasek)和亨利克·顯克維奇(Henryk Sienkiewicz)共同成就了波蘭文學的一個紀念碑。作者死後三十年,我們只能問道,今天的波蘭與他所掙扎的那個有什麼關係?是相同的、相似的,還是完全不同?對於這個問題可能就沒有答案。更何況近年來的波蘭沒有在任何文學作品上呈現其本質上一面。 ”
作品的中譯:
- 《費爾迪杜凱》,譯者:易麗君、袁漢鎔,人民文學出版社,2018年
- 《費爾迪杜凱》,譯者:易麗君、袁漢鎔,譯林出版社,2003年
- 《巴卡卡伊大街》,譯者:楊德友、趙剛 等,上海文藝出版社,2014年
- 《巴卡卡伊大街》,譯者:楊德友 等,人民文學出版社
- 《宇宙》,譯者:楊德友,上海文藝出版社,2014年
- 《宇宙》,譯者:楊德友,人民文學出版社,2021年
- 《橫渡大西洋》,譯者:楊德友,上海文藝出版社,2013年
- 《橫渡大西洋》,譯者:楊德友,人民文學出版社,2021年
- 《著魔》,譯者:林洪亮,上海文藝出版社,2013年
- 《著魔》,譯者:林洪亮,人民文學出版社,2021年
- 《色》,譯者:楊德友,人民文學出版社,2012年
- 《色》,譯者:人民文學出版社,2021年
- 《伊沃娜,柏甘達的公主》,譯者:陳奐廷,唐山出版社,2001年(台灣)
- 《人生檔案——波蘭當代戲劇家劇作選》(包括貢布羅維奇的《婚禮》),譯者:黃珊、趙禎,中國戲劇出版社,2020年
維托爾德·貢布羅維奇的官方網站:www.gombrowicz.net
譯者:司徒靜(Magdalena Stoszek-Deng),2021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