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改革舞台的6位波蘭戲劇導演
以下波蘭戲劇導演通過推動經典戲劇手段界限並擴展舞台上的各種可能性而鞏固其遺產。
耶日·格洛托夫斯基(Jerzy Grotowski)
耶日·格洛托夫斯基(Jerzy Grotowski)通過對戲劇文本和演員所進行的實驗而改變了當代戲劇的形式。在其著名的書《邁向質樸戲劇》(“Ku teatrowi ubogiemu”)中,他專注於塑造表演方法以及製定“貧窮戲劇”的理念。演員的體力勞動包括持續數小時的融合訓練,並藉鑑了東亞技術。彼得·布魯克(Peter Brook)在其著作《空的空間》(“The Empty Space”)中關於格洛托夫斯基,寫道:
“格洛托夫斯基認為,戲劇本身不是最終的目的;像某些苦行僧的舞蹈或音樂一樣,戲劇是一種工具,一種自學,自我探索的手段,一種拯救的可能性。演員把自己當作他的工作領域。 ……如此看待的演戲是一種畢生的心血——演員通過痛苦、不斷變化的排練環境和表演的重點,逐步地擴展對自己的知識和了解。”
格洛托夫斯基發展了其概念並在進一步工作中開始在新維度中關注人際關係,尤其是“頌揚”。其新“生動文化”旨在促成人與人之間的面對面會談。在格洛托夫斯基的最後一部戲劇《啟示錄變相》(“Apocalypsis cum figuris”)中,觀眾與演員盡可能地統一,儘管主動和被動參與者之間保留了分隔。
塔德烏什·康托爾(Tadeusz Kantor)
塔德烏什·康托爾(Tadeusz Kantor)“積極參與新先鋒革命運動。他也是一位非常有創見的理論家,一位基於傳統的創新者,一位反繪畫的畫家,一位偶發藝術異端分子和一位諷刺概念主義者。這些只不過是他許多化身中的一小部分。”(組織《塔德烏什·康托爾——不可能》展覽的雅洛斯瓦夫·蘇漢(Jarosław Suchan)說道)。
自從其藝術發展開始以來,康托爾的許多作品都被記載在戲劇史中。 1955年,他激勵了一批藝術家幫助他創作了克里科特2(Cricot 2)劇團,此劇團將成為他藝術創造的搖籃。這一批作品中包含了堪稱康托爾風格經典的元素,如暗示無聲電影的佈景和像人體模特一樣移動的演員。在他的戲劇中,演員們被當成實物來對待,徹底被剝奪了個性化(非形象戲劇,teatr informel),沒有任何行動或事件(零戲劇,teatr zerowy)。康托爾的另一個藝術階段是“死亡戲劇”(teatr śmierci),也是在這個階段中,他創作了其最傑出和最著名的作品。
康拉德·斯維納爾斯基(Konrad Swinarski)
1929年出生的康拉德·斯維納爾斯基(Konrad Swinarski)是戲劇、電視、歌劇和電影導演。 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他在西德以及以色列創造了無數的演出,在西德包括著名,托馬斯·克里斯托夫·哈倫(Thomas Christoph Harlan)的《無天使幫助:華沙猶太區編年史》(“Ich selbst und kein Engel – Chronik aus dem Warschauer Ghetto”),西柏林;在以色列包括:塔德烏什·魯熱維奇(Tadeusz Różewicz,又譯:塔杜施·魯熱維奇)的《卡片集》(“Kartoteka”),特拉維夫。他也從事歌劇:漢斯·維爾納·亨策(Hans Werner Henze)的《酒神女信徒》(“Die Bassariden”,米蘭的斯卡拉歌劇院)和電視:塔德烏什·魯熱維奇的《卡片集》。
20世紀70年代,斯維納爾斯基創作了其戲劇傑作,即20世紀波蘭戲劇史上屬於最重要的演出。他對傳奇人物,亞當·密茨凱維奇(Adam Mickiewicz)《先人祭》(“Dziady”),耶齊·特雷拉/Jerzy Trela作為主角)的演出與波蘭歷史,對傳統的當代僵硬詮釋以及對戲劇的嚴謹思考進行爭論。
克里斯蒂安·陸帕(Krystian Lupa)
克里斯蒂安·陸帕(Krystian Lupa)是1943年出生的著名戲劇導演和舞台設計師。陸帕戲劇質量源於幾乎完全與其所演的角色合併演員的強烈表演,通常被認為是“隱形”或“透明”的。陸帕研發了與演員合作的一種特別的方法。他當時的合作者將其製作演出的方法稱為“實驗室排練”方法。他也是創造內部一致的舞台設計大師。他經常對戲劇文本進行詮釋和改編,同時設舞台佈景和導演演出。有時,他自己作為敘述者出現在舞台上。
克里斯蒂安·陸帕最偉大的作品包括1990年改編的羅伯特·穆希爾(Robert Musil)宏大的作品:散文性哲學小說《沒有個性的人》(“Der Mann ohne Eigenschaften”)。 1992年,他借鑒了托馬斯·伯恩哈德(Thomas Bernhard)的作品,創作了《石灰廠》(“Das Kalkwerk”)。這一演出迅速獲得了偉大的形而上學論文的聲譽。他還上演了伯恩哈德的《里特爾、提娜、沃絲》(“Ritter,Dene,Voss”,1996年)和《伊曼努爾·康德》(“Immanuel Kant”,1996年) 。以托馬斯·伯恩哈德的散文為基礎的《伐木》(“Holzfällen”)被觀眾和評論家認為是本賽季最佳演出。
耶日·亞羅茨基(Jerzy Jarocki)
耶日·亞羅茨基(Jerzy Jarocki)的演出以現實主義、對文本的深入,甚至數學性的分析及非常詳細的演繹為特色。亞羅茨基揭示了他所演出的戲劇的一種通用方面,他精心組成舞台的所有元素,從佈景設計開始,通過服裝、音樂一直到演員。他要求演員絕對服從他對舞台世界有遠見。格斯塔·霍洛貝克(Gustaw Holoubek),最出色的演員之一曾經說道:“亞羅茨基在導演中被稱為‘希律’,他是一位非常苛刻的藝術家”。
亞羅茨基的演出主要包括當代文學作品,如尤金·奧尼爾(Eugene O'Neill)、阿瑟·米勒(Arthur Miller)、弗雷德里希·杜倫馬特(Friedrich Durrenmatt)、弗拉基米爾·馬雅可夫斯基(Vladimir Mayakovsky)等文學家的作品。他最喜歡的作家包括:斯坦尼斯瓦夫·伊洛納齊·維特凱維奇【維特卡奇】(Stanisław Ignacy Witkiewicz 【Witkacy】)、維托爾德·貢布羅維奇(Witold Gombrowicz)和塔德烏什·魯熱維奇。 20世紀90年代對該導演而言,是特別重要的時期。就在那時,他創造的著名演出包括:安東·契訶夫的《普拉東諾夫》、海因里希·馮·克萊斯特(Heinrich von Kleist)的《海爾布隆的小凱蒂》(“Das Käthchen von Heilbronn”)以及許多其他的。他執導了魯熱維奇大部分的戲劇首映:《他出去了》(“Wyszedł z domu”)、《我的女兒》(“Moja Córeczka”)、《老婦人久望》(“Stara kobieta wysiaduje”)、《四肢著地》(“Na czworakach”)。他的許多演出通常被認為是經典的。
耶日·格熱戈熱夫斯基(Jerzy Grzegorzewski)
與亞羅茨基不同,耶日·格熱戈熱夫斯基(Jerzy Grzegorzewski)不忠於文本,而會改變劇本並將這些文字置於挑釁性的新環境中。無論是在文本層面還是在佈景設計方面,他偏愛拼貼畫。大多數以他自己的劇本為基礎的演出都是由洛瑞、莎士比亞、斯坦尼斯瓦夫·維斯皮安斯基(又譯:斯坦尼斯拉夫·維斯皮安斯基、斯坦尼斯拉夫·維斯皮亞尼斯基,Stanisław Wyspiański)、維特凱維奇和密茲凱維奇的作品編譯而來。
從20世紀80年代末開始,他在克拉科夫和弗羅茨瓦夫工作,在那裡他上演了貢布羅維奇的《婚禮》(“Ślub”)、齊格蒙特·克拉辛斯基(Zygmunt Krasiński)的《非神曲》(“Nie-Boska komedia”)和根據弗蘭茲·卡夫卡小說的《美國》(“Amerika”)。 20世紀80年代,他搬到了華沙。在這裡,他上演了其最成熟的作品,其中包括:讓·熱內(Jean Genet)的《屏風》(“Paravents”)、魯熱維奇的《陷阱》(“Pułapka”)、貝爾托·布萊希特(Bertolt Brecht)的《三分錢歌劇》(“Die Dreigroschenoper”)。
1997年之後,他稍微改變了方法,不再欣賞戲劇遊戲,而是決定利用國家舞台來談論當代波蘭,談論1989年制度變化後藝術家和觀眾的命運、波蘭的歷史和現在。
譯者:司徒靜(Magdalena Stoszek-Deng),2019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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