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出生于波兰罗兹的导演、编剧、作家、演员。其最著名的作品包括:《特征:无》、《沉默的怒吼》、《与安娜的四个夜晚》、《必要的杀戮》和《驴叫》。波兰新浪潮电影的主要代表。
1959年,耶日·斯科利莫夫斯基(又译:杰兹·斯科利莫夫斯基,Jerzy Skolimowski)毕业于华沙大学民族志专业,1963年他又毕业于罗兹电影学院电影导演专业。早在读书期间他拍摄的电影就已经引起了评论家的注意。1962年,他凭借《拳击》(“Boks”)短片获得了布达佩斯国际体育电影节大奖。1960年,他首次以编剧身份亮相,与安杰伊·瓦伊达(Andrzej Wajda)共同创作《无罪的巫师》(又名:《无辜的驱魔人》,“Niewinni czarodzieje”)。1964年,他首次执导故事片——《特征:无》(“Rysopis”)。这部电影的制作方式不同寻常,是由几部学生电影组成,间隔拍摄。自1967年以来,斯科利莫夫斯基一直在国外生活和工作:他曾经居住在意大利、英国和美国。1991年至2008年间,他暂停了导演工作,开始从事绘画。他也是几本诗集的作者。
奖项
耶日·斯科利莫夫斯基是许多奖项的获得者,1966年凭借《栅栏》(又名:《障碍》、《医往情深的瞬间》,“Bariera”)在贝加莫电影会议上获得了大奖,1967年凭借《出发》(波兰语:“Start”,法语:“Le départ”)获得第17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1982年其自编自导的电影《月光》(波兰语:“Fucha”,英语:“Moonlighting”)获得了第35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编剧奖。波兰审查制度长期不许放映的《沉默的怒吼》(又名:《举起手来!》,“Ręce do góry”)1981年在格但斯克波兰电影节上获得了记者奖。2003年,这位导演获得了2002年波兰电影学院颁发的年度波兰电影鹰奖。据评委的颁奖词,颁发该奖项是为了奖励他“创作具有全球视野,在波兰国内和国外拍摄电影,维持波兰电影摄影师的独立态度以及其与波兰的永久联系”。2009年,凭借《与安娜的四个夜晚》(“Cztery noce z Anną”)他又一次获得了鹰奖。2010年,凭借《必要的杀戮》(“Essential Killing”)这位导演获得了第67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评审团特奖。
在斯科利莫夫斯基作为故事片导演首次亮相之前,他以才华横溢的编剧人身份而闻名。作为编剧人,他在两部广受好评的波兰电影:罗曼·波兰斯基(Roman Polański)的《水中刀》(“Nóż w wodzie”)和与安杰伊·瓦伊达《无罪的巫师》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上述两部电影的主角与他原作:《特征:无》、《轻取》(“Walkower”)和《栅栏》等电影中的主人公有很多共同之处。导演因此在波兰电影中获得了独特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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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日·斯科利莫夫斯基1964年《特征:无》的剧照,图源:Kadr 电影制片厂/波兰国家电影资料馆 / www.fototeka.fn.org.pl
波兰第三代电影
20世纪60年代中期,波兰电影业中出现了一种新潮流,俗称:“波兰第三代电影”。战后的第一代仍然保持战前风格的波兰电影,以及由经历过二战的第二代电影作者所创造的“波兰电影派”,在他们取得成就并创造出艺术成果后,年轻一代的艺术家们逐渐崭露头角。他们成长于战后,所以只经历过战后的现实,他们步入成年期的时代是所谓“小稳定时代”的60年代。纪录片制作人是研究当前现状的第一批人。在他们之后,这个主题也出现在故事片电影中。在他的“Historia filmu dla każdego”(暂译:《人人都需要的电影史》)一书中,耶日·普瓦热夫斯基(Jerzy Płażewski)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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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第三代电影寻找自己的真相,即关于社会主义稳定时期的真相,这引起的日常生活中的道德问题,需要确定对现存世界及其道德规范的态度。”
反对审查制度
耶日·斯科利莫夫斯基堪称这一代波兰电影制片人的主要代表。最初他的电影中的主人公并没有引起评论家的喜爱。他们期待着电影按照当时波兰当局的观点,从社会主义角度呈现主题,并认为任何个人主义均是不合适的。评论家康拉德·埃伯哈特(Konrad Eberhardt)为这种主角下定义说他:“排斥成熟”且“逃避常见模式”。埃伯哈特在“Kino”月刊上(1967年13号)曾经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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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有很大的矛盾,害怕失去自己个性,渴望拯救自己形象,害怕融入一个受制于优越命运集体。一系列的不一致是随之而来的——一方面有追求,另一方面有懒惰,主角又渴望做一些非凡的事情,却耽误自己的学业,白白浪费了时间,错失机会。”
幸运的是,如今我们再也不需要为了绕过审查做出口头杂技来写好斯科利莫夫斯基当时的作品。电影评论家,托马什·优普凯维奇(Tomasz Jopkiewicz)在“Kino”月刊(2005年7/8号)上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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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该能理解当时一些评论者的怀疑。毕竟,很显然,这明显是以屈服于社会规则的方式来逃避它的企图。最重要的是挽救不完美的‘自我’,顽固而沉默地拒绝承认令人难受的集体主义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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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流浪、寻找。戴上不同的面具,寻求属于自己的形式,同时,害怕无可挽回地失去属于你的一切,害怕你的一切被别人剥夺。拒绝屈服。争取犯错的权利,找到并再次失去支撑点的权利,拥有相对稳定性的权利——这些都是困扰斯科利莫夫斯基电影中主人公面临的问题。这种问题并不新鲜,早在60年代的电影中已经很常见,但正是这位导演,由于其个人风格,才能够最好地将其发挥。他转向独特,他模糊传记和人物之间的界限,创造出抒情的、强烈自嘲的一种日记。”
在这种情况下,“日记”这一词最为合适。斯科利莫夫斯基电影的情节在很大程度上是自传式的,编剧兼导演将自己和主人公视为一个人,在前两部电影中甚至亲自扮演这个角色。在《栅栏》中,在决定电影命运的官员的明确要求下,他不得不放弃这么做。
斯科利莫夫斯基的主人公通常与戈达尔电影中的人物进行比较,有的人甚至在他们叙述方式上也找出相似之处。斯科利莫夫斯基所代表的所谓“波兰第三代电影”有时与法国电影派一样,被称为“波兰新浪潮”。在“Moja filmoteka. Kino polskie”(暂译:《我的电影图书馆。波兰电影》)一书中,亚历山大·雅采凯维奇(Aleksander Jackiewicz)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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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贝加莫电影节在想要认真做电影节的同时愿意以安全的方式强调其与前卫艺术的团结,找不到比耶日·斯科利莫夫斯基《栅栏》更为合适的大奖赛候选者。这部电影非常符合当时已经得到广泛认可的‘新电影’的精神。想要列出该潮流的特征并不容易,总体而言与让-吕克·戈达尔的作品是相吻合。在这些作品中,将观察到的现实与主角关于自己,关于世界,关于电影的‘偏见’陈述混合在一起。”
在斯科利莫夫斯基电影中,雅采凯维奇珍惜与戈达尔的电影相似的“对现实世界的忠诚”,但,正如他自己强调的一样,波兰导演以完全独立的方式实现了这一点。其他评论家也在法国导演作品的背景下分析了斯科利莫夫斯基的电影。
电影评论家齐格蒙特·卡武任斯基(Zygmunt Kałużyński)在“Polityka”周刊上(1965年51号)上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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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斯科利莫夫斯基与“新浪潮”风格联系起来的是他的观看方式:日常的、朴素的,相似于纪录片的方式——在生活中最平凡的时刻发现不平凡的诗意,为日常的任何东西和情况赋予前所未有的氛围。”
斯科利莫夫斯基在《特征:无》和《轻取》之后的第三部电影——《栅栏》虽然仍然处于相同的潮流,但在某种程度上是偏离原来的描绘现实的方式,而是选择了象征性的语言。这部电影也少了一点人情味,或许是因为不是导演自己扮演主角(这是政治因素决定的)。
斯科利莫夫斯基在他的下一部电影——《沉默的怒吼》中遇到了更大的阻碍。当局不喜欢其中呈现的波兰青年联盟一代成员的形象(与波兰共产党有联系的青年组织)。他们最不顺眼的场景是学生们在准备一张描绘斯大林巨大肖像的海报时,错误地为其安装了两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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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杰伊·潘格夫斯基(Andrzej Pągowski)为耶日·斯科利莫夫斯基的电影《沉默的怒吼》创作的海报,1967年, 图源:罗兹电影博物馆
1967年春天拍摄的《沉默的怒吼》被审查机构阻止放映很多年,很讽刺地是,最终在波兰实施戒严令之前(1981年)广泛放映。斯科利莫夫斯基在这部电影中遇到的问题是他移民的直接原因。多年后,这位导演在接受《选举日报》(“Gazeta Wyborcza”,2001年2月8日)采访时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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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部电影感到反感,因为它搞乱了我的生活。如果不是因为《沉默的怒吼》,我可能仍然继续当‘新浪潮’艺术家。出于必要,我不得不离开这条路。”
流亡生活
耶日·斯科利莫夫斯基在国外逗留的前几年拍摄的两部电影——《出发》和《浴室春情》(又名:《早春》,波兰语:“Na samym dnie”,英语:“Deep End”)——似乎标志着导演开始了一条新的道路。在上述的文章中,托马什·优普凯维奇将《浴室春情》说成:“也许是斯科利莫夫斯基最有纪律的作品,但同时在基调上也是很自由的”。耶日·普瓦热夫斯基在其著作中如此评论导演的移民后的工作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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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出色的情节构想(尤其是在《浴室春情》中)诗意地凝结了电影的动作,瞬间就渲染了情境,刻画了人物及其性格。”
然而,在随后的电影中,导演的寻找并没有那么有成果。虽然摆脱了他在波兰不得不面对的政治鞭子,但是他在西方遇到了另一个障碍。正如优普凯维奇所说的一样,此障碍是不得不考虑电影行业的规则,而这位导演毕竟最擅长作为私密电影制作者。优普凯维奇将曾经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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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也具有各种缺陷,但其最精彩的电影反而是那些最个人化的,如:1982年的《月光》和1984年《成功是最好的报复》(波兰语:‘Sukces jest najlepszym odwetem’,英语:‘Success Is the Best Revenge’)。这两部电影在使用不同的方式尝试回归到导演最初的创作时期的那种亲密的记录和体验。”
在无数次采访中,耶日·斯科利莫夫斯基似乎对自己的作品极其挑剔,甚至对自己的几部作品电影产生了(有时甚至过于的)反感,如他根据维托尔德·贡布罗维奇(Witold Gombrowicz)《费尔迪杜凯》(“Ferdydurke”)小说制作的《30个门钥匙》(又名:《费尔迪杜凯》,“Ferdydurke”)。1991年拍摄的这部电影被导演视为及其严重的失败,以至于在其之后他作为导演沉默了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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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从事导演
在作为电影制作人沉寂一段时间(最近到达15年!)、在其他导演的电影中担任演员(2007年他出演由大卫·柯南伯格执导的《东方的承诺》)以及从事绘画之后,这位导演于2006年决定重返电影制作。当年,他受邀根据苏珊·桑塔格《在美国》小说拍摄波兰女演员海伦娜·莫杰斯卡(Helena Modrzejewska)一部变相传记。
虽然这个项目由于财务原因被迫放弃,但是导演又转向了不需要如此大投资的另一个主题。在2008年拍摄的《与安娜的四个夜晚》中,他展示了一种新的亲密电影变体。这部电影是一部反常的作品,一开始就像一部经典的血腥惊悚片,但很快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回事。在接受 Onet 平台采访时,斯科利莫夫斯基将其描述为关于爱情的一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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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爱导致一些无法控制的局面。我的主角违反法律、道德和伦理的规范,有时甚至表现得令人反感。然而,虽然我们最初怀疑他是坏意的,但我们最终还是倾向于理解他,原谅他,因为我们明显看到,这一切都是由一种压不住的感情而决定的。这种感情甚至会促使他采取疯狂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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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日·斯科利莫夫斯基2008年《与安娜的四个夜晚》的剧照,图片上:金嘉·普雷斯(Kinga Preis),图源:新闻资料
虽然我们可以怀疑,这到底是一部关于爱情的电影还是关于违背准则的电影,但正是这种反常而不明显的意义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
评论家塔德乌什·索伯乐夫斯基(Tadeusz Sobolewski)在《选举日报》(2008年9月12日)上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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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的形式强烈而紧凑,如惊悚片一样充满紧张。但这只是一种伪装,是电影制造者与观众博弈的一部分。这部电影像特吕弗、阿尔莫多瓦或年轻的斯科利莫夫斯基的作品一样充满了超现实主义的诗意。……其尖锐、阳刚、罪行似的形式隐藏着抒情和细腻。乍一看似乎肮脏、残忍、精神病态的故事底部有一些纯洁、珍贵的内容仍然存在。”
吸引观众的注意力的也是亚当·西科拉(Adam Sikora)出色的摄影技术和精心的布景设计。所有的这些因素共同创造了一幅令人着迷的丑陋画面——如此凄美的丑陋以至于接近某种特殊的完美。
在接受《选举日报》雷米吉乌斯·格热拉(Remigiusz Grzela)采访时,斯科利莫夫斯基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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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意回到莫杰斯卡的主题,因为在拍摄《与安娜的四个夜晚》时,我喜欢上了拍更为私密电影的滋味,而庞大的预算是一种负担,导演无法完全掌控影片。《与安娜的四个夜晚》正是我在电影领域之内所想要做的事情。”
尽管如此,但在其下一部电影中,他还是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前进。《必要的杀戮》讲述了一名阿富汗囚犯从位于中欧某处的美国中央情报局秘密监狱越狱后被迫为生存而进行的戏剧性战斗的故事。当年72岁的斯科利莫夫斯基仅用了十几天的时间就写出了这部电影的剧本。当时他受到有关波兰秘密中央情报局监狱新闻报道的启发。
评论家对斯科利莫夫斯基的电影表示热烈欢迎。乌卡什·穆欣斯基(Łukasz Muszyński)在 Filmweb 网站上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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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主人公在屏幕上实际上没有说一句话,他(斯科利莫夫斯基——编者按)的电影并不缺乏动态和完美构建的悬念,这才是电影的精髓。《必要的杀戮》简直就是精美制作的一部电影:节俭但掠夺性强,神秘而富有象征意义,情绪冷淡但却感人。”
芭芭拉·盒楞达尔(Barbara Hollender)在《共和报》(“Rzeczpospolita”)上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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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的杀戮》制作的非常完美。亚当·西科拉令人难以置信的摄影让观众感受到沙漠,令其迷失在白雪皑皑的空间中。帕维尔·米凯藤(Paweł Mykietyn)低调的音乐加剧了这部电影的焦虑感。扮演主角的文森特·加洛非常出色,似乎具有动物般的本能……斯科利莫夫斯基挑战观众,打破他们刻板的思维,扰乱他们心里的安宁,引起争议,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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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日·斯科利莫夫斯基2010年《必要的杀戮》的剧照,图源:新闻资料
2010年,斯科利莫夫斯基的电影在第67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上大放异彩,获得了该电影节评审团奖和电影未来奖——最佳电影奖,而扮演主角的文森特·加洛获得了最佳男主角奖。在格丁尼亚电影节上,《必要的杀戮》是赢得奖项最多的影片之一,其中赢得了最佳电影、最佳导演、最佳音乐作者(帕维尔·米凯藤)、最佳电影摄影师(亚当·西科拉)、最佳剪辑师(马切伊·怕武林斯基 Maciej Pawliński 和雷卡·楞赫尼 Réka Lemhény)的金狮奖。
“尽管耶日·斯科利莫夫斯基已经75岁了,但他拍的电影比许多30岁和40岁的人拍摄的更大胆、更年轻”——导演乔安娜·科斯-克劳泽(Joanna Kos-Krauze)在接受 Culture 采访时承认道。
《特征:无》的创造者并没有放慢脚步。除了导演他自己的项目外,他还接受表演剧集的邀约(他出现杰仕·维登的好莱坞大片《复仇者联盟3D》以及伦佐·马蒂内利的历史片《1683维也纳之战》等影片中)。他还撰写剧本。2015年,《11分钟》(“11 minut”)首播了。这部惊悚片从不同人物的角度来讲述同一个仅仅十一分钟的期间,由这些人物的平行故事组成。该片入围第72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同时也是2015年奥斯卡的波兰候选片。斯科利莫夫斯基运用好莱坞动作片的手法,创作了一部具有教育意义的作品。正如他在接受《新闻周刊》采访时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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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匆忙中,很多事情都被忽略了,也没时间反省。意识到有些事情的价值为时已晚。通过这部新电影,我敦促大家放慢脚步,尽量尝试从日常匆忙中跳脱出来,看看其他更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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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日·斯科利莫夫斯基2015年《11分钟》的剧照,图片上:沃伊切赫·梅茨瓦尔多夫斯基(Wojciech Mecwaldowski),图源:新闻资料
在威尼斯电影节首映后,甚至有人称《11分钟》是“自安东尼奥尼《扎布里斯基角》以来最好的毁灭性结局的电影”。然而,并非所有评论家都对斯科利莫夫斯基的电影抱有同样的热情——例如,乌卡什·穆欣斯基批评其次要形式和带有平庸气息的信息。
2020年,斯科利莫夫斯基受邀共同创作由 HBO Polska 发起的电影选集《在家中》(“W domu”),其中名为《不是我们》(“To nie my”)的一个片段开启了一系列关于流行病和强制隔离主题的电影变体。斯科利莫夫斯基运气较好——隔离期间,他正好在西西里岛制作一部新电影,因此在他的短片中,他展示了一个荒凉但又充满春天气息的意大利岛屿的美丽。
《驴叫》——大师的生态影像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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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春天,斯科利莫夫斯基再次踏上了长片的片场。罗伯特·布列松的杰作《驴子巴勒达扎》——关于驴子、女孩和人情的一个诗意故事。斯科利莫夫斯基通过自己的敏感性过滤了布列松的苦涩电影来讲述现代世界。
他所创作的一篇极具诗意的生态影像论文是用强烈的、艺术上精致的图像建造的。导演带领观众追随标题提到的一头驴。从马戏团弄出来的动物在斯科利莫夫斯基影片里继续前往意大利一家屠宰场。导演通过其眼睛展示了这个世界,指出了现代人的残酷和轻率以及对自然和他人的不尊重。斯科利莫夫斯基指责整个人类物种自私,用暴力而征服了地球。电影里伊欧引导我们穿越了我们自己所创造的地狱。斯科利莫夫斯基将布列松的深度与高佛雷·雷吉奥(《失衡生活》)的散文性风格结合起来,讲述人类利己主义和缺乏同理心。
斯科利莫夫斯基的这种生态影像论文,伴随着受到洛杉矶影评人协会赞赏的年轻的米哈乌·迪梅克(Michał Dymek)非凡的摄影以及获得欧洲电影奖等奖项的帕维尔·米凯藤的雄伟音乐在戛纳电影节上首映,共同被欣赏,波兰导演此次获得了评审团特别奖。这为进一步的成功铺平了道路——他获得了凯撒奖提名、欧洲电影奖提名,和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然而,在戛纳获奖并在海外受到赞赏的《驴叫》(“Io”)在2022年的格丁尼亚电影节上并没有获得任何奖项,可以说是波兰电影史上的悖论。尽管如此,斯科利莫夫斯基的这部生态作品是过去十年中最有胆色和魄力的波兰电影之一。它也证明了,尽管已享有84岁高龄,但耶日·斯科利莫夫斯基仍然是波兰电影中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
耶日·斯科利莫夫斯基是1992年由耶日·可瓦特(Jerzy Kołat)执导的“Rysopis Skolimowskiego”(暂译:《斯科利莫夫斯基的特征》)纪录片的主角和2005年由莱塞克·奥尔乐维奇(Leszek Orlewicz)执导的“Introwizje. Jerzy Skolimowski”主角。
作者:爱娃·纳沃伊(Ewa Nawoj),2006年4月
最后更新:2023年2月,BS
译者:司徒静(Magdalena Stoszek-Deng),2023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