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格達萊娜·阿巴卡諾維奇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波蘭藝術家之一。她所創作的作品完全超出了雕塑的傳統概念和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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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達萊娜·阿巴卡諾維奇(又名:馬格達萊納·阿巴坎諾維奇)於1930年6月20日出生於華沙附近的法倫蒂(Falenty),2017年4月20日去世,享年87歲。1950年至1954年間,她在華沙美術學院學習。畢業後,這位女藝術家短暫地從事過繪畫——在紙板和畫布上創作了大篇幅的水粉畫。不過,她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路。
《阿巴卡尼》
她的初次重要獨立成就是60年代初創作的,以她的姓「abakany」命名的(復數為:abakany《阿巴卡尼》,單數為:abakan《阿巴坎》)的三維紡織品,或者更確切地說——柔軟的雕塑。在這一批作品中,阿巴卡諾維奇試圖將其對柔軟、松散落下的布料以及對色彩表達的迷戀調和起來。與此同時,她對物質的質地很感興趣:由染色的劍麻纖維制成的《阿巴卡尼》因其倍增的有機性質令人震驚。展覽期間,此作品被懸掛在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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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達萊娜·阿巴卡諾維奇,《後背》,1976年,黃麻織物,樹脂,26x(69x56x66)釐米,弗羅茨瓦夫國家博物館收藏,圖源:弗羅茨瓦夫國家博物館照相館
通過這種方式,藝術家打破了用於室內裝飾的牆壁狀和平面織物的傳統和常規。正如她多年後所寫的那樣,《阿巴卡尼》:
「……來得不是時候,令人困惑。當時,在編織領域常見的是法國掛毯、在藝術領域中的主流是波普藝術和觀念藝術,而《阿巴卡尼》卻是神奇[形式]的、非常復雜的……」
與此同時,《阿巴卡尼》也讓人對其創作者的獨創性和一致性產生欽佩,也成為這位藝術家進入世界藝術沙龍的門票:1962年,在洛桑國際面料雙年展上,這一批作品令觀眾和評論家欣喜不已,三年後,在聖保羅雙年展上,阿巴卡諾維奇因其獲得了金獎。她的國際職業生涯正在那時開始了。
《阿巴卡尼》很好地展示了這位藝術家對織物的雕塑性思維方式及其形成的技術可能性。作品利用了材料的柔軟性、可塑性以及對創作者意願的遵從性。然而,由天然植物纖維制成的巨型圓形片材比植物更容易讓人聯想到動物世界。《阿巴卡尼》看起來似乎很危險——像從巨型怪物身上撕下的多孔皮膚。而且,阿巴卡諾維奇所使用的超人大尺度、系列法則以及接近環境藝術的布置更強化了該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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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達萊娜·阿巴卡諾維奇,《胚胎學》,1978-1980年,粗麻布、麻繩、劍麻、尼龍、金屬框架,尺寸從5x7釐米直到200x50釐米的200件,弗羅茨瓦夫國家博物館收藏,圖源:弗羅茨瓦夫國家博物館照相館
有機結構
阿巴卡諾維奇在她的整個創作生涯中都忠實於系列法則的理念:相比單個作品,她更偏向於成套的作品。20世紀70年代舉辦的《有機結構》(“Struktury organiczne”)展覽甚至比《阿巴卡尼》更清楚地證實了這一原則:在畫廊空間中,這位藝術家放置了由粗麻布制成的幾十個不同尺寸的圓形物體,裡面填充了柔軟的物質。通過如此的做法,她「實現」了自己的童年經歷。她本人回憶如下:
「多年後,一切柔軟的、具有復雜組織的東西成為我的材料。我與這個世界感到一種親密,一種親緣關系,只有通過觸摸、感受以及將其與我最深的心裡的一部分連接起來,我才想了解到該世界。……在我個人和我用於創作的材料之間沒有任何工具——我用手選擇它,用手塑造其形狀,我的雙手將我的能量傳遞給它。當將想法轉化為形狀時,我的作品總是會傳達一些無法概念化的內容。它們揭示的是潛意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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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卡諾維奇還通常使用樹脂縫制合成的,成型的以及粘合的粗麻布來創作更多的成套作品。坐成一排的十二個空心人像,即《改變》(“Alteracje”,1974年至1975年)作品,或一系列巨大的、完整的、類似無臉人頭的《頭部》(“Głowy”,1973年至1975年)也是這樣創造出來的。
但她藝術的基本「模塊」,同時也是衡量標准主要還是人,人在現代世界中的狀況和地位——最重要的是他在過度中的迷失,在人群中的匿名性。這位藝術家相似興趣的另一個證據是80年代和90年代的一系列雕塑。在此作品中,阿巴卡諾維奇使用了新的原材料:金屬(主要是青銅,如:《青銅人群》“Tłum z brązu”,1990年至1991年系列;1992年的“Puellae”系列等),木頭、石頭。她偶爾也創作陶瓷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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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達萊娜·阿巴卡諾維奇,1972年,圖源:Andrzej Wiernicki / Forum
與此同時,她的作品中短暫地回歸了「有機結構」,其中一個好例子是為1980年威尼斯雙年展創造的,由幾十個雞蛋狀的軟體(大小不一,散落在展廳裡)組成的一個環境藝術作品——《胚胎學》(“Embriologia”)。不久後,在《卡塔西斯》(“Katharsis”,1986年)中,阿巴卡諾維奇使用了更加簡化的形式,但同時並沒有放棄對人影的興趣。為佛羅倫薩古利亞諾·戈裡基金會(Guliano Gori Foundation)設計的這一戶外作品由三十三個大約三米高的人體組成,用耐用材料——青銅鑄造)。正如上述已提到,該作品呈現了一個失去身份的人,一個雌雄同體的普通人。它強調了人類共同命運的重要性以及肉體的痛苦負擔。藝術家展現出一個扭曲的人影,真實形狀毫無生氣,缺乏「內容」——肉體和本質的反映。正如她本人所說的,她感興趣的是「人類針對自身生物結構的一種可怕的無力」。
70年代和80年代之交,阿巴卡諾維奇還開始展出木炭畫——《同體》(“Korpusy”)、《臉部》(“Twarze”,1981年)、《頭部》(1987年),繪畫(1983年《不是肖像的面孔》“Twarze nie będące portretami”系列的油畫),以及發表有關自己藝術的文章:
「通過審視一個人,我實際上是審視我自己……。我所創作的形狀實際上是我脫下的一層層的皮膚,它們標志著我旅程的各個階段。每次,它們都屬於我,我也屬於它們,以至於我們完全離不開彼此。我負責它們的存在。那些柔軟的形狀內部含有無限多種可能的別的形狀,但我只選擇其中的一個,作為正確的有意義的形式。在展廳裡,我為它們創造空間,讓它們能夠傳播我給予它們的能量。它們與我共存,依賴我,但我也依賴它們。……沒有我,它們就像被遺棄的身體部位,與身體分離時——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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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達萊娜·阿巴卡諾維奇,《阿哥拉》(“Agora”),芝加哥格蘭特公園,2011年,圖源:Gabriel Grams / East News
這種自我評論似乎也總結了這位藝術家之前與阿巴卡尼相關的經歷——盡管這些作品似乎並不像是植根於特定的個人的經歷或情感,相反的,它們甚至顯得遠未達到如:「頭部」或「背面」等作品的徹底,集體化的匿名狀態。這也許是因為阿巴卡尼保留織物的獨特特征以及強烈色彩(作品,如:1967年的《阿巴坎紅》“Abakan czerwony”、1969年至1972年的《阿巴卡尼褐》“Abakany brązowe”、1969年的《橙色服裝》“Ubranie pomarańczowe”、1970年至1978年的《環境藝術黑》“Czarny environment”、1971年的《帶有袋子的黑衣》“Czarne ubranie z workami”),不尊重原材料的自然顏色。這位藝術家後來的作品以兩種方式去個性化:通過增加相同的形狀並將每個系列作品保持在由材料特性而決定的一個單色色調中。這種處理方法成為阿巴卡諾維奇在大多數藝術作品處理中所使用的規則。
戰爭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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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達萊娜·阿巴卡諾維奇,《戰爭游戲》系列中的“Baz”,1991年,木頭、金屬,70x110x60釐米,弗羅茨瓦夫國家博物館收藏,圖源:弗羅茨瓦夫國家博物館照相館
在1989年的《戰爭游戲》(“Gry wojenne”)——由巨大的老樹樹干制成的大規模結構中也可以找到類似的比喻。樹干清除了樹枝和樹皮,其中一部分用碎布「包扎」,用鋼圈固定下來。放置在金屬鏤空的底座上,此樹干看起來似乎像火戰車或火炮車。阿巴卡諾維奇為其起了頗有意義的名稱,如:“Baz”、“Ukon”、“Runa”。此名稱回響著被遺忘的語言、魔法和原始儀式的回聲。通過這種方式,阿巴卡諾維奇創作出自己的內容——充滿符號而不是解釋含義(值得一提的是,1976年這位藝術家進行了一次「追隨能源之源」的旅程,訪問了新幾內亞、西裡伯斯、巴釐島、蘇門答臘、爪哇和泰國)。然而,阿巴卡諾維奇也強調,在該系列的名稱選擇過程中,偶然也的確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她還指出:
「這對我來說是一個不尋常的名稱。其他的名稱要不是描述性的,如:《後背》(“Plecy”)或《坐像》(“Postaci siedzące”),要不是非常遙遠的隱喻性名稱,如:《胚胎學》——該名稱描述的畢竟是一門科學,而不是用麻布縫制的一系列物體。如果我們談論的系列配上一個不同的名稱,它也許會讓人聯想到完全不同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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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群體》(“Tłum”)為背景的瑪格達萊娜·阿巴卡諾維奇,華沙烏亞茲多夫斯基城堡當代藝術中心展覽,1995年,圖源:Wojciech Druszcz / Reporter
《戰爭游戲》——這位藝術家最有趣的作品之一——似乎有著矛盾的性格:一方面,它非常強大,散發著消極的「軍事」能量,另一方面,它又給人一種無助的印象。我們可以將其視為一種宣言。該宣言的隱喻信息不僅僅被理解為糾纏於存在問題的「人類狀況」,而且還指人類參與歷史和文化的方式。阿巴卡諾維奇本人指出了將她的一些作品置於特定歷史場景的可能性。對於茲比格涅夫·塔拉尼延科(Zbigniew Taranienko)所提出的問題:「在波蘭是否有人注意到你的作品盡管含糊不清,但也具有政治色彩?」,她回答說:「即使在戒嚴期間,當我1981年在盧布林天主教大學展出《籠子》(“Klatka”)時,也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在那裡展出的《匿名肖像》(“Anonimowe portrety”,1987年),放置在實際上類似於斷頭台支撐的基座上。」
最近,阿巴卡諾維奇更多地評論自己的作品:她強調自己的韃靼血統,提及自己的戰爭經歷,並公開透露自己對波蘭人民共和國現實的態度。此前,她主要談論與了解物質相關的經歷——即那些不超出雕塑家的技藝。她始終對物質的內部著迷,並感受到物質的無常。她曾經提到:
「我當時還很小。我蹲在沼澤池塘邊觀察蝌蚪。……透過它膨脹腹部上的薄膜,我可以清晰地看到纏結的腸線圈。……當用棍子將其拉到岸上,不小心一碰,臃腫的肚子就爆了,裡面纏結的東西雜亂地流了出來。……我坐在那裡,心砰砰直跳,對所發生的事情——脆弱生命的破壞以及這種柔軟生命內容的無限奧秘感到震驚。……很多年後,這些柔軟的,具有復雜組織的東西成為我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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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卡諾維奇很樂意地回憶起她童年和青年時期的這些經歷。然而,在她為作品注釋的文本中,她最初並沒有指出它們直接參考了哪些經歷——仿佛她在隱藏著其意義,想要捍衛作品的內部同質性。當觀看《後背》的觀眾和評論家問她:「這是奧斯維辛集中營、秘魯的宗教儀式還是《羅摩衍那》的舞蹈?」時,她解釋說,所有答案都是對的,因為她感興趣的人「是一個通用的人,不處於某個時間地點」,而她的藝術簡直就是「關於人類狀況」一個普遍的故事。在另一個地方,她補充道:
「我一直在研究同一個古老的故事。該故事正如存在本身一樣古老。我在講述它,講述它所帶來的恐懼、失望和渴望。」
空間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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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Bambini”)裝置,圖源:Włodzimierz Wasyluk
阿巴卡諾維奇的許多超級大的項目是在開放空間中實施的,其中絕大多數在波蘭境外。創造了她所說的「空間體驗」的項目也可以被視為「情感空間」。
其中最大的實施——2002年創作的,由一百一十二個鑄鐵制成的人物而組成的群體,名為:《不被認識》(“Nierozpoznani”),位於波蘭波茲南的 Cytadela 城堡公園。第一個永久放置在畫廊外空間的物體也在波蘭,位於埃爾布隆格市。這是在1965年第一屆空間形式雙年展期間內創建的樹狀鋼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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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應巴黎當局的要求,阿巴卡諾維奇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未實現的)「樹木建築」概念。其目的是開發巴黎拉德芳斯區的西側。藝術家本人還將1994年的《手》(“Ręka”),一座「雕塑塔」包括在其建築項目中。這是受廣島當局委托,未實現的一個作品,原來要紀念核彈受害者(正如拉德芳斯區的情況一樣,阿巴卡諾維奇的想法包括在「建築物」上種植植物——隨著時間的推移,植物將覆蓋建築物的整個牆壁)。
與藝術家的大多數其他作品一樣,戶外作品通常指的是人類。要麼通過研究他們不完整、受損、受苦的身體,要麼隱喻地通過他們所處的環境(自然或歷史的)來指代。
據藝術史學家和評論家達努塔·弗羅布萊夫斯卡(Danuta Wróblewska)介紹:
「阿巴卡諾維奇藝術的基礎是生物學……。但,因為她是一名藝術家,所以她通過形式來審視[人],並在其研究中運用本能。」
阿巴卡諾維奇本人於1975年承認:
「我可能總會放棄一些技術和材料而轉成使用其他技術和材料,但我不會放棄所表達的線索。最有趣的是使用尚未了解的技術並構建尚未了解的形式。」
這位藝術家作品多樣性證明了其堅定不移的創造力以及對:「我不喜歡規則和規定——它們是想象力的敵人」信條的熟練實踐。
阿巴卡諾維奇是馬爾堡畫廊旗下的藝術家之一。1965年至1990年間,她為波茲南國立高等美術學院(現美術學院)的學生授課。她還在洛杉磯、伯克利、波士頓、紐約、聖地亞哥、悉尼和東京做過客座演講。阿巴卡諾維奇的作品遍布世界各地的許多博物館和畫廊。在波蘭,弗羅茨瓦夫國家博物館擁有最多的藏品。作品、展覽、收藏、參考書目和藝術家文本的清單包含在1995年華沙當代藝術中心展覽的隨附書中,也可以在 www.abakanowicz.art.pl 網站上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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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達萊娜·阿巴卡諾維奇作品選:
- 《改變》(“Alteracje”,11974年至1975年)——坐成一排的十二個空心人影
- 《頭部》(“Głowy”,1973年之1975年)——相似於無面孔人頭的一系列巨大、完整的形狀
- 《後背》(“Plecy”,1976年至1980年)——人體的八十個陰模,彼此略有不同
- 《群體I》(“Tłum I”,1986年至1987年)——五十個站立的人物
- 《內蓋夫》(“Negev”,以色列,1987年)——七個石圈
- 《龍的空間》(“Przestrzeń smoka”,韓國,1988年)——十個象征性的青銅獸頭
- 《玻璃屋裡的石棺》(“Sarkofagi w szklanych domach”,法國,1983年至1989年)
- “Ragazzi”(1990年)——從年輕男孩身上剝下四十張「皮」
- 《嬰兒》(“Infantes”,1992年)
- 《30位背著的》(“30 odwróconych”,1993年至1994年)
- 《停住不動的》(“Zastygłe”,日本,1993年)——四十個青銅人物
- “Rękodrzewa”(美國,1993年)——五棵隱喻性的青銅樹
- 《未知發展的空間》(“Przestrzeń nieznanego rozwoju”,立陶宛,1997年至1998年)——二十二種混凝土形狀
- 《行走》(“Kroczące”,美國,1999年)——二十個青銅人物
- 《鳥——善惡的消息》(“Ptaki – Wiadomości Dobrego i Złego”,美國,2001年)——相似於鳥的六只鋁制形狀
- 《七個跳舞的人影》(“7 figur tańczących”,美國,2001年至2002年)
- 《石頭的空間》(“Przestrzeń kamienia”,美國,2002年)——二十二塊花崗岩巨石
獎項及榮譽:
- 第八屆藝術雙年展大獎,聖保羅(1965年)
- 戈特弗裡德·馮·赫爾德,維也納(1979年)
- 阿爾弗雷德·耶日科夫斯基(Alfred Jurzykowski)基金會獎,紐約(1982年),紐約雕塑中心(1993年)
- 達芬奇,墨西哥(1997年)
- 『有遠見卓識的人』Visionaries l,美國工藝博物館,紐約(2000年)
- 波蘭復興勳章指揮官十字星級(1998年)
- 法國藝術與文學軍官十字勳章(1999年)
- 意大利共和國功績勳章(2000年)
- 巴黎藝術與文學勳章(2004年)
瑪格達萊娜·阿巴卡諾維奇作為以下組織的成員:
- 柏林藝術學院(1994年起)
- 美國藝術與文學學院(自1996年起)
- 德累斯頓薩克森藝術學院(自1998年起)
- 柏林科學與藝術勳章(自2000年起)
名譽博士學位:
- 倫敦皇家藝術學院(1974年)
- 美國羅得島設計學院(1992年)
- 羅茲美術學院(1997年)
- 紐約普拉特學院(2000年)
- 波士頓麻省藝術與設計學院(2001年)
- 芝加哥藝術學院(2002年)
- 波茲南美術學院(2002年)
作者:馬烏戈熱塔·吉特弗斯卡-維希雅克(Małgorzata Kitowska-Łysiak),盧布林天主教大學藝術史研究所,2004年2月,2019年4月更新
譯者:司徒靜(Magdalena Stoszek-Deng),2024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