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人》:从利维亚到好莱坞的辉煌之路
他会说超过20种语言。从巴西到日本,他把自己的名字变成了世界知名品牌,而他丝毫没有松懈。30多年来,我们一直在观察白狼(同后文中提到的“杰洛特”)在各种媒体上的动向。随着他进入 Netflix,我们来回顾多年来他所有不同的化身。
1986年12月版的玄幻文学月刊“Fantastyka”刊登了一个神秘怪物杀手的短篇故事。这个杀手是白发的杰洛特,来自利维亚。故事的作者安杰伊·萨普科夫斯基(又译:安德烈·斯帕克沃斯基,Andrzej Sapkowski),读者们叫他“AS”,也就是波兰语里的“王牌”,三年前曾在同一月刊上翻译西里尔·M·科恩布鲁斯(Cyril M. Kornbluth)的作品“The Words of Guru”(暂译:《大师的话》 )。评委认为《猎魔人》的内容有新意,以此打败了其他千余名参赛者,最终获得三等奖,仅次于扬·马什其什恩(Jan Maszczyszyn)的“Ciernie”(暂译:《刺》)和马雷克·S·胡贝拉特(Marek S. Huberath)的“Wrócieeś Sneogg, wiedziaam” 。萨普科夫斯基的短篇小说以“独特的风格和引人入胜的情节”脱颖而出,这两点为《猎魔人》后续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2016年10月,萨普科夫斯基获得了世界玄幻小说终身成就奖。同年12月,利维亚的杰洛特年满30岁,你可以在众多短篇文章、小说和文学作品中看到他的身影。此外,他还成为了漫画、电视故事片、摇滚音乐剧和一系列成功的电子游戏的主角。这还没有结束,截止到原文章发表时杰洛特迎来了第33个生日,关于他的最新作品通过 Netflix 传遍世界各地。
下面我们将为你介绍与《猎魔人》有关的不同形式的作品,一起看看吧!
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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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狼第一次走出国门之前,他已经赢得了欧洲读者的心。起初,萨普科夫斯基只打算翻译文章,但“Fantastyka”杂志编辑要求他在前面的短篇小说之后再写一篇猎魔人故事。故事建立于斯拉夫、凯尔特神话和亚瑟王传说之上,是一个道德上合理的幻想世界。它利用了托尔金(《魔戒》《霍比特人》作者)的观点,同时与托尔金的观点进行了争论,其中又充满了对波兰和世界文学经典的互文引用,一定受读者欢迎。外国编辑应该也注意到猎魔人世界的潜力,正如作家、评论家、前述大赛的干事马切伊·帕洛夫斯基(Maciej Parowski)在波兰电台上所说的那样——萨普科夫斯基具有“显克维奇的风格和钱德勒的智慧”,得到读者的重视只是时间问题。
在进入波兰读者视野的第四年后,杰洛特这一人物渐渐被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所熟知(分别通过一本波兰幻想文学选集和“Всесвіт”杂志)。到1993年,萨普科夫斯基的作品在波兰东边的邻国共被出版了14次。1991年,捷克读者在短篇小说《勿以恶小》(“Mniejsze zło”)的译本中认识了“Vědmák”和之后的“Zaklínač”,它与白雪公主的童话故事有些反常的相似。萨普科夫斯基在捷克的名气大幅增长。他的传奇故事的后几卷在波兰首映大约一年后出版,萨普科夫斯基本人也从捷克文学评论家和读者那里获得了奖项——伊卡洛斯奖(Ikaros)、科幻、玄幻和恐怖文学学院奖等。随后,他的作品在2007年前被翻译成立陶宛语、德语、西班牙语、法语和葡萄牙语并出版。2007年,CD Projekt RED 推出了第一款以白狼为主角的电子游戏——《巫师》。
然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后《猎魔人》才得以同英语国家的读者见面。2000年,阿格涅斯卡·富林斯卡(Agnieszka Fulińska)翻译了“Hexer”,出版在“Chosen by Fate: Zajdel Award Winner Anthology”(暂译:《命运选择:扎伊德尔奖》)短篇小说集获奖者选集中,当时这部作品没有激起什么浪花。只有在《巫师》游戏版本的推广期间,由达努塔·斯多克(Danuta Stok)翻译的《三个愿望》(“The Last Wish”)分别于2007年和2008年在英国和美国出版。随后在2010年,迈克尔·坎德勒(Michael Kandel)的翻译“Spellmaker”(选自“A Polish Book of Monsters”)面世;他还翻译过斯坦尼斯拉夫·莱姆(Stanisław Lem)和亚采克·杜卡伊(Jacek Dukaj)的作品。2017年,长篇小说第五卷的英文版《湖中女士》(“Lady of the Lake”)上市。然后《猎魔人》进入了更多国家的市场:从塞尔维亚到保加利亚,到意大利、芬兰、巴西,一直到中国和日本。在中文版和日语版的译本上,书的波兰语名字印在中文和日语题目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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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Wiedźmin z Wielkiego Kijowa”(暂译:《大基辅猎魔人》)的封面,图源:ISA 出版社;右:“Opowieści ze świata Wiedźmina ”(暂译:《猎魔人世界的故事》)的封面,图源:Solaris 出版社
不只是奇幻小说作家,其他文学体裁的作家也受到了《猎魔人》中的世界的启发,他们大量借鉴了《猎魔人》中的元素。想看看杰拉特穿着牛仔裤,拿着手机和笔记本,骑着出租车去追捕叛逆的机器人吗?可以是可以的,但只是在弗拉基米尔·瓦西里耶夫(Vladimir Vasiliev)的赛博朋克世界里。他的大基辅猎魔人也出现在“Opowieści ze świata Wiedźmina ”(暂译:《猎魔人世界的故事》),这是俄罗斯和乌克兰作家对萨普科夫斯基致敬。选集包括了好的和坏的故事,人物的不同版本(米哈伊尔·乌皮恩斯基 Mikhail Uspienskij 的故事中出现了杰洛特,但主角是丹德里恩 ),世界的幻象(亚历山大·佐洛特科 Alexander Zolotko 的作品离经典的幻象最远),语言上的幽默(一个关于杰洛特与叶妮芙生活在当代的假想故事)。呈现出同样有趣的女性视角的还有捷克作家佩特拉·尼奥米尔内罗娃(Petra Neomillnerova,“Lota”的作者)和白俄罗斯作家奥尔加·葛罗米柯(Olga Gromyko;她笔下的人物是一个巫婆)。
漫画
《猎魔人》成为了现象级的文学书籍,但在上世纪90年代读者还没想过将它改编成其他形式的作品。如果要改编成漫画,其中的对话和互文形式的游戏必须简化很多,这会很困难。况且漫画中杰洛特的形象可能与读者想象的相差甚远,达不到读者的期望。
第一次改编成漫画的尝试由帕洛夫斯基和萨普科夫斯基撰写脚本、博古斯瓦夫·波尔赫(Bogusław Polch)进行插图绘画。虽然情节相对忠实于原文,但其中更厚的线条、柔和的棕色、黄色和黑色色调,并没有抓住读者的眼球。拥有马尾辫和独特刘海的杰洛特成为了六本漫画书的主人公:《无尽之路》(“Droga bez powrotu”)、《杰洛特》(“Geralt”)、《勿以恶小》(“Mniejsze zło”)、《三个愿望》(“Ostatnie życzenie”)、《可能之界》(“Granica możliwości”)和“Zdrada”(暂译:《背叛》)。这些漫画都刊登在1993-1995年版的“Komiks”杂志上。这一系列的最后部分是一个原创的概念,标志着杂志的结束。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不再对他们的作品持有怀疑态度,该漫画于2001年和2015年再次出版。
在近三十年的时间里,不少人试图把《猎魔人》改编成成功的漫画作品。2007年帕洛夫斯基再次尝试,这次是与普热梅斯瓦夫·特鲁希琴斯基(Przemysław Truściński,游戏中杰洛特形象的设计师)合作,以小说情节为基础的那六部漫画却一无所获。然而在2011年,连环漫画“Racja stanu”(暂译:《国家理由》)出版了。它的原创概念是以《猎魔人》为基础,其插图又让人想起法国的作品,而发布时间与CD Projekt产品的发布时间一致并非巧合。
白狼的故事引起了美国黑马漫画公司的注意。埃兹斯纳奖得主保罗·托宾(Paul Tobin)与乔·奎里奥(Joe Querio)的作品“The Witcher: House of Glass”(暂译:《猎魔人:玻璃屋》)于2014年出版。这是一个独立的恐怖故事,阴郁又简洁的画风突出了诡异的气氛。两人还根据萨普科夫斯基的小说《风暴季节》(“Sezon burz”)创作了一部名为“The Witcher: Fox Children”(暂译:《猎魔人:狐狸孩子》)的续集。2016年8月的最后一天,美国漫画系列电影“The Witcher: Curse of Crows”(暂译:《猎魔人:乌鸦的诅咒》)的第三部举行了首次出版映式。这一次杰洛特和希瑞连同狼人和吸血妖鸟的冒险故事被彼得·科瓦尔斯基(Piotr Kowalski)用画笔记录下来,这位艺术家曾参与漫威出版社《绿巨人》和斯蒂芬·金《黑暗塔》漫画版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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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萨摩伊力克(Tomasz Samojlik)的模仿《猎魔人》的作品“Wiedźmun”(暂译:《巫施》)系列也值得一提。在他2001年的作品“Wiedźmun – przeznaczenie miecza”(暂译:《巫施:剑的命运》)中,吉尔瓦尔德·兹力维与凶残的发型师斯齐加搏斗,发现了神圣烤架的奥秘。在2003年的作品中,他去“养老基金双塔”旅游时遇到了老朋友女巫叶妮芙、吟游诗人卡塔拉克塔和更多的惊喜。
电影
有了《猎魔人》漫画版,是时候把它改编成电影了。由彼时波兰最受欢迎的演员米哈乌·热布罗夫斯基(Michał Żebrowski)饰演杰洛特。总共1900万兹罗提的高额预算(约3000万人民币)使该片成为1989年来制作成本最高的十部波兰电影之一。再加上大力的宣传推广和读者们对这个IP的喜爱,电影早就成功了大半。
但在2001年《猎魔人》(“Wiedźmin”)的首映式后,导演马雷克·布罗茨基(Marek Brodzki)和编剧米哈乌·什切尔必兹(Michał Szczerbic,他将自己的名字从片头去掉)受到了强烈的批评。据说对文学原型的过度修改和故事结构的过于情节化导致了电影的失败,而这又是因为电影是由一部还未播出的、剧情零散的电视剧改编而成。电视剧于2002年播出,共有13集。它的制作令人失望,看过萨普科夫斯基原著的人都不会对它有好评价。
但是在2017年又出现了制作《猎魔人》系列新作品的计划。这部电影会由托马斯·巴金斯基(Tomasz Bagiński)执导,与Platige Image公司联合制作并与 Sean Daniel Company 合作。奥斯卡提名动画《大教堂》(“Katedra”)的作者,他的全长处女作就是根据《逐恶而来》(“Wiedźmin”)和《勿以恶小》两篇短篇小说改编的。而这两个短篇小说会由好莱坞编剧塔尼亚·圣约翰(Thania St. John)翻译成电影语言,他之前曾参与了《吸血鬼猎人巴菲》(“Buffy The Vampire Slayer”)和《罗斯维尔》(“Roswell”)的工作。据悉,杰洛特将由一名会说英语的演员扮演;巴金斯基希望能在波兰拍摄这部电影,电影预算在2000万到3000万美元左右。除此之外没有披露更多细节。巴金斯基在接受波兰电影人协会采访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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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要知道,按照美国标准,虽然拍摄了一些露天动作戏,但讲的是一个低调的故事。我们会有精心搭建的布景和制作的特效,但绝不像《霍比特人》中五军大战那样轰烈。电影不会那么一鸣惊人。剧本对我们来说是一种相当有智慧的,斯拉夫式的《卧虎藏龙》。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尽可能深入地呈现出主人公的样子,让那些不了解萨普科夫斯基的文学作品、或以猎魔人为主角的游戏的观众能够进入他的世界,并爱上这个世界。如果我们用这部电影达到了这个目标,也许接下来会有续集……”
如今我们已经知道这个项目改变了方向,变成了一部 Netflix 流媒体平台的电视剧。巴金斯基作为执行制片人仍然参与其中,与该项目的主持者劳伦·施密特·希斯里奇(Lauren Schmidt Hissrich)有着密切合作。尽管很多粉丝关注此剧是因为麦兹·米克尔森(Mads Mikkelsen)和前世的杰洛特很相像,然而最后杰洛特的扮演者是出演过《超人》而闻名的亨利·卡维尔(Henry Cavill)。
有趣的是,现在的计划是把《猎魔人》原著的八本书分成几季来改编。甚至第一季还没播,第二季已经开始准备了。但这八本书真的能被成功地改成剧集吗?过去一些拥有大量粉丝的电视剧也曾经被 Netflix 无情取消。究竟会是什么样,让我们拭目以待。
在 Netlix 的电视剧首播之前,由《猎魔人》众多粉丝筹款资助的电影《阿祖烈的遗产》(“Alzur's Legacy”/“Pół wieku poezji później”)成功地问世了。尽管它没有 Netflix 那样的光环,但电影内容中有一些只有骨灰级粉丝才知道的内容和细节,这点获得了《猎魔人》爱好者的高度赞赏。只是新观众可能会有疑问,为什么电影不是关于杰洛特的(这是在他的故事结束后拍摄的)。
电脑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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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3:狂猎》游戏中的场景,图源:制作方的新闻资料
除了电影和电视剧外,巴金斯基参与了电脑游戏预告片的制作,特别是《猎魔人》小说改编的《巫师》系列的。CD Projekt RED 游戏无可争议的成功不仅受到了玄幻小说迷的认可,更是使巫师成为全球公认的品牌。工作室于2003年开始研发第一款角色扮演游戏。正如他们在网站上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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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来说,这是萨普科夫斯基文学作品的一次极好的回归。他的书和短篇故事是我们高中和大学的回忆,那时大家都夜以继日地读他的作品。当我们发现这个情节的版权可以用于游戏开发时,我们觉得我们像是实现了不可能的目标。”
事实确实像预想的那样,于2007年秋发行的第一款游戏《巫师》取得了商业成功,然而这还不算最好的成绩。游戏三部曲的后两部分别在2011年和2015年上市,销量超过2000万份。《巫师3:狂猎》(“The Witcher 3: Wild Hunt”)的预售在109个国家达到150万次,超过3亿兹罗提的制作预算在预售第一天就全部回本。这款由华沙的工作室出品的游戏获得了800余个奖项,其中包括251个年度最佳游戏奖,成为史上获奖最多的电子游戏。
《巫师》一系列游戏能得到玩家的喜爱,一是因为其中不被西方人所熟知的斯拉夫异国情调,二是因为高质量的额外内容,三是因为对玩家意见的充分尊重(免费扩展)。萨普科夫斯基本人并没有玩这些游戏,他同样认可 CD Projekt 的成就(虽然在很久以前他也创造过最早的波兰角色扮演游戏之一“Oko Yrrhedesa”——暂译:《伊尔赫得斯之眼》)。
CD Projekt 旗下还出了两款游戏《巫师之昆特牌》(“Gwent: The Witcher Card Game”)和《王权的陨落》(“Thronebreaker”)来满足粉丝们的诉求。《巫师之昆特牌》是一款纸牌游戏,内容是《巫师》中的角色相互对抗。《王权的陨落》则是一款RPG战略游戏,让玩家负责进攻军队。
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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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丁尼亚音乐剧院根据萨普科夫斯基的书创作了一部音乐剧,这部剧于2017至2018年度的戏剧季开幕。该剧定期上演,并为外国剧迷提供英文字幕;由沃伊切赫·科西切尔尼亚克(Wojciech Kościelniak)担任导演和编剧,彼得·居百客(Piotr Dziubek)担任作曲,拉法尔·基维什(Rafał Dziwisz)担任作词,达勉·斯特尔纳(Damian Styrna)担任布景设计。它获得的积极评价是意料之中的,因为格丁尼亚团队已经成功地对波兰文学经典作品《玩偶》(“Lalka”)和《农民》(“Chłopi”)进行过改编。该剧导演、编剧科西切尔尼亚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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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希望能够充分利用最新技术来呈现出一场吸引观众的演出。我们想展现的是一个有趣的、像画中一样的世界,在此之前我们从未做过这种尝试。”
格丁尼亚音乐剧院的剧目并非白狼第一次走上舞台。2009年在罗斯托夫,俄罗斯交响摇滚乐队 Esse 演出了他们的摇滚音乐剧《无尽之路》(取自《猎魔人》中一个短篇小说的标题,传说关于杰洛特父母)。剧中的旁白更多地讲述了希瑞菈公主的生活,缺乏经典的冒险场景,与文学情节相比缺少了许多人物,萨普科夫斯基直白的语言被诗意的唱词取代。为了突出情感层面,该剧的创作者结合了多种风格:从爵士乐即兴演奏到末日音乐和强有力的金属乐,再到长笛和曼陀林的民谣元素。尽管有时有一种近乎媚俗的悲情,但必须承认的是,将幻想世界融入这些音乐体裁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所以30多年过去了,只有时间会证明是否会以更大胆的外表带给我们惊喜……
作者:阿格涅斯卡·瓦尔恩科(Agnieszka Warnke),2016年10月,AZ更新于2019年12月
译者:王梓萌,2021年7月
参考资料:“Wiedźmin. Bohater masowej wyobraźni”(暂译:《猎魔人:富有大众想象力的主人公》),R. Dudziński等;“Wiedźmin. Polski fenomen popkultury”(暂译:《猎魔人:波兰的流行现象》),R. Dudziński, J. Płoszaj;andrzejsapkowski.pl, cdprojekt.com, portalfilmowy.pl, “Gazeta Wyborcza”日报, 波兰广播电台,自有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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