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德里克·肖邦出生地是多年来许多建筑师设计重建的庄园洋房。重建的目的不仅是建造作曲家纪念品的展览场所,也是为了营造能够反映作曲家作品精神的氛围。
拉佐瓦·沃拉博物馆——弗里德里克·肖邦故居(Muzeum w Żelazowej Woli, Dom Urodzenia Fryderyka Chopina)不同于波兰一些城镇常见的,与重要人物相关的普通纪念场所。这里的庄园和公园不仅成为展示这位伟大作曲家保存下来的家族纪念品和档案的空间,也是参观者能够多感官体验肖邦及其音乐和时代“精神”一个充满独特氛围的场所。
1810年,肖邦出生在索哈切夫附近热拉佐瓦·沃拉(Żelazowa Wola)小镇的一座庄园里。作曲家父亲,尼古拉·肖邦(Nicolas Chopin)在庄园主人,斯卡尔贝克(Skarbek)伯爵夫人家担任家庭教师并作为雇员居住在庄园左侧的附属建筑中。肖邦的父母是在热拉佐瓦·沃拉相识的——作曲家母亲,尤斯丁娜·克瑞扎诺夫斯卡(Justyna Krzyżanowska)是斯卡尔贝克伯爵夫人的一位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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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邦故居在热拉佐瓦·沃拉,图源:Marzena Hmielewicz / Forum
尽管在弗里德里克出生后肖邦一家在热拉佐瓦·沃拉仅呆了几个月(他是2月或3月出生的,10月则全家搬到华沙了),但早在十九世纪下半叶,就确定了选择这个小镇作为纪念伟大作曲家的地方。不幸的是,当时无论是政治局势(当时波兰处于被瓜分的状态)还是热拉佐瓦·沃拉建筑物的所有权状况,都不利于实施该计划。直到波兰1918年重新获得独立后才出现了良好的契机。那时,肖邦之家友协会以及索哈切夫肖邦委员会成立了。因为这两个组织购买了建筑物和周围的大片区域,创建博物馆的过程才成为可能。
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颇受认可的建筑师莱赫·捏莫耶夫斯基(Lech Niemojewski)将肖邦一家原来居住的附属建筑扩展成美丽的庄园。他也负责带有家具的室内装修。代替原来破旧附属建筑的是一座“真正的”波兰风格的庄园。新建设的住宅配有由两根粗大的柱子支撑的三角楣饰。虽然肖邦一家原来居住的房间比较简陋,但现在却配备了当年(或模仿那个年代的)舒适的家具。如今,此地或许谈不上奢侈豪华,但却以浪漫的视角展现了19世纪初庄园的形状和室内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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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邦故居在热拉佐瓦·沃拉,图源:Franciszek Mazur / AG
值得一提的是,二十世纪20和30年代的波兰,庄园风格不仅非常流行,而且还与爱国思想联系在一起,并被认为是“民族风格”,因此对于刚刚重获独立不久的波兰十分重要。热拉佐瓦·沃拉的项目将这两种愿望完美的结合了:既围绕容易识别的符号建立民族团体,也表达了对这位出色的艺术家的敬意。肖邦出生在庄园的事实正好迎合了那时人们在情感上渴求的,塑造了世界著名作曲家品味的一种理想化的“波兰”家之理念。
在设计庄园周围公园时,弗朗齐歇克·克日维达-波尔克夫斯基(Franciszek Krzywda-Polkowski)教授考虑到相似的因素,因此结果又一次与原来的状态稍微不一致。在肖邦的时代,房子周围的环境很有可能更类似于一个农场,而不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美丽花园。但真实性在这里并不是最重要的。弗朗齐歇克·克日维达-波尔克夫斯基教授是一位杰出的景观设计师、华沙美术学院的讲师、华沙生命科技大学园艺学院内景观建筑与公园研究系创始人、华沙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室内装修与景观系系主任。1932年至1938年间,他负责热拉佐瓦·沃拉公园的设计。该项目结合了浪漫主义和现代主义风格,如今被认为是两次世界大战期之间波兰最重要,最有趣的园林艺术作品。以庄园为中心的公园是不对称的布局,池塘和水库种植了本土和进口的树木品种。此外,克日维达-波尔克夫斯基教授调节乌特拉塔(Utrata)河流经公园。整个地区充满小型建筑:凉棚、楼梯和凉亭,还有一个带梯田礼堂的户外音乐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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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邦故居在热拉佐瓦·沃拉,图源:Marek Dusza
1939年“肖邦出生地博物馆”开幕表现了当时爱国主义和对民族文化的理解。庄园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幸存下来,德国人“仅仅”掠夺了室内的装修和家具以及作曲家的众多纪念品。1949年,博物馆恢复到其30年代的样子并再次向游客开放。自1953年以来,庄园和公园一直由华沙弗里德里克·肖邦协会管理。
2010年,在肖邦诞辰200年周年之际,对其故居进行了现代化改造:庄园里出现了新的常设展览,公园的小巷也焕然一新,克日维达-波尔克夫斯基教授所设计的植物和美丽风景与肖邦音乐情绪交相辉映,更好地展现了“波兰精神”和浪漫气氛。此外,公园入口处还建造了全新的现代建筑。在热拉佐瓦·沃拉建造为每年十万游客提供服务便利的设施,这样的概念最初引起了不少争议和轰动。将现代建筑引入这个精心设计、令人敬畏的圣神的空间有挺大的风险。新建筑展馆的设计委托给经验丰富的博莱斯瓦夫·斯特尔马赫(Bolesław Stelmach)。他所设计的项目既包括混凝土制成的简约办公楼也包括纳文丘夫温泉公园里精致的凉亭。2009年,他还为华沙肖邦中心设计了一座新建筑。在热拉佐瓦·沃拉,斯特尔马赫决定使用天然材料:木材、砖块和田野原始石头。由此制作的建筑相似于连接庄园和公园的一种精美屏风。它形成一道门并巧妙地暗示着通往波兰伟大作曲家“圣地”的入口。斯特尔马赫所设计的极简形状建筑为博物馆提供如今必不可少的功能,如:纪念品商店、咖啡馆、厕所、休息区,但同时却没有破坏近一百年前创建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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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邦故居在热拉佐瓦·沃拉,图源:Franciszek Mazur / AG
热拉佐瓦·沃拉巧妙结合几个非常成功的案例,是一个非凡的建筑与花园的创作。在这里,一切都旨在让游客体验到肖邦所生活的时代以及其音乐的氛围。这也是两次世界大战之间波兰人情感的体现——始终提醒我们对当时的人而言,表达爱国的情怀尤为重要。最终,这也充分说明现代建筑不仅可以与悠久的历史建筑相融合,还可以与充满特殊意义的“圣地”相得益彰。
作者:安娜·茨梅尔(Anna Cymer),2021年9月
译者:司徒静(Magdalena Stoszek-Deng),2021年9月